面对崔随寒厉的目光,郭彰不禁冷笑道:“崔家人就会在殿前重翻旧账,我记得博陵崔洪过去好像与前任都水使者王佑亲近,因牵连坐罪被黜落,而王佑曾经因鞭打王府的属吏而被免官,然后贬斥出朝,搬家北芒山脚,早些年便病故了,刚才我倒是把博陵崔洪给忘记了,他赋闲在家多年,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崔随面色有些难看,心想再与郭彰争辩下去也毫无意义,便选择了缄默,毕竟王浑就在殿上,他自然会站出来说话的。
郭彰见崔随沉吟不语,刚要提高声音继续说下去,却只听殿上有人咳嗽一声,却是王浑。
“郭尚书今日话有些多了,是不是你的儿子郭茂在临淄当太守做出了什么好的政绩,想要在大家面前宣扬一番?”
王浑双眼半睁半阖,淡淡道:“在殿前郭尚书都能含沙射影的指责我们太原王氏和博陵崔氏,那么在殿外更是不能通力合作了。”
郭彰一时语塞,贾谧倒是笑道:“陛下,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郭尚书自然忧思防汛之事,所谓关心则乱,言辞欠妥,其实并无恶意,大家同朝为官,自是不分彼此,一齐出力,平阳贾氏愿意出钱一同修缮河道,想来太原郭氏也正有此意。”
“臣确有此意。”郭彰连连点头道。
“郭尚书的脾气确实需要收敛一下了。”司马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道:“每个人的职务不同,想法可能也不同,有意见分歧很正常,但不要随便把陈年旧事拿出来说,彼此家族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臣等谨记陛下告诫。”众臣皆颔首齐声道。
当殿上恢复了安静,尚书和郁突然禀道:“陛下,范阳郡太守成泰已经递上了辞呈,从去年到现在,已经先后有三位太守主动辞官了,这范阳郡已经和离狐县一般,无人愿意到此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