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画这样的傻狍子戏弄于我,你可别忘了,你们季家还欠着一屁股债呢,要不是我心善,可怜你们母子,施舍给你一些钱去抓药,不然你的母亲早就病死了。”
“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季玠淡淡说道。
“你拿什么来还,你家那几亩地早就被赌坊的人收走了,你们母子俩生计毫无着落,你爹没出息,败光了家产,季氏一门也被移出士籍,而你更不中用,都沦落到卖字画的地步,这般寒酸,还不如贩夫走卒呢。”
“山颇,你也不必在这里冷嘲热讽的,这幅画你不满意,那就另找别人帮你画好了。”季玠低哼了一声,不在看他。
山颇为山涛之从孙,儿时就与季玠相识,季玠高洁纯真,与河内向氏子弟交好,却不喜山颇的为人,常常疏远他,山颇遂心生怨恨。
如今季氏家族落魄,山颇暗暗自喜,见他放下颜面当街卖字画,便几次三番刁难他。
“他画不了,我可以找高人帮你画,你觉得如何?”雨轻负手走来,笑道。
“什么高人?”山颇疑道。
“画师张墨的关门弟子任远,他可比这个摆摊的强多了,你说是吗?”
雨轻看向摊上摆的各种字画,摇了摇头,对季玠笑道:“你的画作只能算是中下品,还不如公安哥哥画得好呢?”
季玠赧然一笑,“我画技一般,不过为生计所困,才摆摊卖字画的。”
“这些字画我全都买了,当然也包括这幅《瑞鹿图》。”
雨轻刚要拿起那幅画,就被山颇抢了过去,他讥讽道:“你口气倒是很大,想要替他解围,也得先问问他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