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睁开双眸,呵呵一笑道:“元度兄,我上回去临淄之时,拜访了齐王,遇到了你的兄长(胡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风趣。”
胡瓒意味深长的笑道:“幽默风趣总比沉默寡言强些吧。”
温峤听不出他的弦外音,笑道:“今日你们郗府真是热闹,我刚看到尚书左丞和御史中丞两位大人正在花厅与你的叔父笑谈,裴侍中举荐了你做司州主簿,我们就赶来给你贺喜了。”
“我闲散惯了,这做官还真让我头疼。”郗遐有些为难道:“若是干不长,岂不是辜负了裴侍中的一番好意?”
“季钰兄,谁让你这么的出类拔萃,人见人爱呢?”
桓协站在胡瓒身边,一脸坏笑道:“清玉姑娘一路跟随,如今可是在凤栖楼望眼欲穿的等着你呢。”
郗遐唇角微扬,袍袖一展,一颗石子疾射而出,砰的一声闷响,刹那间麻雀从树上坠落下来,几片羽毛随风飘荡。
“季钰小郎君,老爷叫你去花厅叙话。”管事匆匆赶过来,躬身禀道。
郗遐含笑点头,站起身,走至桓协身畔,低语道:“我可不管你去凤栖楼逍遥快活,我最关心的还是陈留郡,青衫帮的人或许快要传消息过来了,你派去那里的人也要多留意些。”
桓协点点头,又笑道:“既然用石子打鸟,就应该多打几只,正好烤来吃。”
“你和元度兄去打吧,但不要弄伤了我的果树。”郗遐大步走开,阿九紧跟其后。
花厅上,满奋和孟韬还在闲聊着铜驼街上的那件事,郗鉴只是在旁饮茶,并未多言。
满奋毫不讳言道:“我看都是刘绥平日里行为不检点,闲游浪荡,在外眠花宿柳,惹草招风,才惨遭毒打,或许刘绥得了这教训,以后才会收敛。”
“张司空在殿前揭发雷焕的罪行,自罚一年俸禄,与其说是他当着群臣的面主动认错,毋宁说更像是遮掩不住后的自保与善后,不管雷焕是否有罪,张司空此举不过是在壁虎断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