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凤眸微眯,唇畔噙着一丝冷笑,刚要走开,不想吴东溪却疾步走过来,施了一礼,笑道:“在下乃邹县吴东溪,听闻任家小郎君是画师张墨的关门弟子,吴某想要求取一幅张墨的画作,不知——”
“你的兄长前两日在我师父那里吃了闭门羹,今日你又过来寻我,你们兄弟俩为了讨要名画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任远投去一瞥轻蔑的目光,笑道:“真是不巧,我的师父昨日去云游了,行踪不定,不知何时能归,看来你们兄弟俩还得耐心等候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特意从邹县赶来,真心想要求取张墨的一幅丹青,自然不会太过着急的。”
吴东溪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心下却渐生忿恨。
“真心可不在嘴上,我的师父最讨厌花言巧语的人。”任远拂了拂衣袍,轻笑道:“看在你们兄弟俩如此虔诚,我才好心提醒你们的,你可不要错会了我的意思。”
“吴某明白这是小郎君的好意。”
吴东溪低下头,心道:这小东西拐着弯的损我们兄弟俩,今日也是白来这一遭了,又碰了一鼻子灰,回头找哥哥商量去。
任远不再看他,只是疾步追上郗遐,不想郗遐哈哈笑起来,“子初兄,往日我还真没看出来,以为你是温文尔雅,没想到也会说话含沙射影,以后我可不敢再招惹你了。”
“对付跳梁小丑,难道不是季钰兄的专长吗?”任远淡笑道:“听说你在泰山府衙抓住几只硕鼠,看来你的办案手段渐长了。”
郗遐一笑而过,抚了抚额头,与他走至前厅门口,却听到里面正谈及郊祀之事。
“任大人,过几日就要举行郊祀祭天了,皇上要亲自为泰山百姓祈福。”
祖逖说道:“泰山发生山洪,死伤过千,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如此天灾,我辈无力回天,只能为苍生祈福了。”
“在这世上最让人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天灾人祸,人祸还能追责,可若是天灾摆在眼前,任何人都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无奈。”
任罕喟叹一声,“皇上已经下令免除了当地的赋税,但愿灾区能够尽快得到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