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身份也存在着多重疑点,难道士瑶兄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庞敬皱眉说道:“他为何要去见邺城令卢志,又为何只在临淄待了短短几日便匆匆离去?”
陆玩沉思片刻,说道:“目前只能确定他是杨家旧人,远房堂侄的身份尚待考证,至于去邺城很可能只是想要借助范阳卢氏的势力,或许他还秘密去找过其他门阀家族.......”
“临淄的案子错综复杂,据南云得到的一些消息,东海王可能私自制造了一批甲胄,不过被人半途劫走了,齐王和琅琊王大概也没成功获得,杨霄在临淄应该也有自己的眼线,多半也是知晓一些事情的,只不过他还真是难对付。”
庞敬沉声道:“士瑶兄,杨霄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泰山郡的案子陷入焦灼,恐怕背后牵连甚多。”
“有郗遐还有桓协在,能为兄长分担许多,案子应该有眉目了。”陆玩笑了笑,拿起毛笔继续写字。
“明日荀家在谷水亭举办诗会,羊家的人应该也会参加。”庞敬说道:“听说钟雅也来到了洛阳,而且还——”
“怎么你今日也变得吞吞吐吐的?”陆玩微笑问道。
庞敬轻咳一声,又说道:“他好像就住在裴家。”
陆玩听闻手中笔停滞不前,笔尖低落的墨汁在纸上晕染一片,模糊了刚写好的字。
他沉默良久,庞敬则安静的走开了。
待南絮走近前来,就看到陆玩已经将这张纸揉成了一团,随意扔到一边,唇角扯出一抹涩笑。
“南絮,明日帮我看仔细些,有可能会有什么面熟的书童或者小厮跑去凑热闹的。”
南絮点头,心里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人。
次日辰时,一辆辆牛车徐徐朝谷水亭一带驶去,大都是去参加诗会的,其中有一辆七香车,青牛孛牛二头,随行数十人,车帘不时随风飘动,里面的两人却在谈论着早饭问题。
“今早的鸡汤馄饨味道如何?”一名碧色衣衫的小厮正拿着小铜镜照着自己的脸颊,不时用手点了点双颊上的小小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