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县丞,这算不算是惊喜呢?”
清亮的声音渐渐传来,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现,正是郗遐。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沈蔷见他手握佩剑,目射寒芒,不由得连连后退。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派人去牢狱杀害那村民,是为了灭口吗?”郗遐冷冷笑问。
沈蔷摇头,强自镇定,说道:“怎么可能,定是他们胡乱攀扯我的,小郎君可莫要被他们欺骗了。”
“沈狱掾,你老实交代,或许可以留你一命。”
郗遐睨视着洪县丞,淡淡说道:“县丞大人,我看你们俩很是要好,怎么现在一言不发呢?”
沈蔷听后,疾步走至洪县丞身前,当即跪地,央求道:“大人,看在平日我孝敬你的份上,你可要救救卑职,这可都是——”
话音未落,洪县丞已经用短刀刺中他的腹部,目光里掠过一抹冰冷,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留他性命了。”
“洪县丞真是审时度势,季钰佩服。”
郗遐又看了看屏风后的几名女子,戏谑道:“真是对不住了,坏了你的兴致,不过沈狱掾抢了良家女,这件事恐怕洪县丞也是被他骗了吧?”
“当然,都是这狗东西胡作非为。”洪县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郗遐走至门口,挥手道:“我把那村民提走了,交给兖州刺史或许更稳妥些,大人也该好好反省一下,切勿再被他人利用。”
夜风很凉,人影渐渐消失,洪县丞望着这一片狼藉,还有趴在地上无力起身的衙役,气得浑身哆嗦,一把掀翻了桌子,咬牙切齿道:“都是废物,没用的东西!”
待郗遐回到客栈,简单沐浴了一下,便换上了雪白绸袍,伸展了一下双臂,有些疲乏,阿九端来一碗银耳羹,笑道:“小郎君,这是我让小二帮忙熬煮的,喝些润润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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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安顿好了吗?”郗遐说话的声音有些慵懒,喝了一口银耳羹,摇了摇头,便又放下了。
“嗯,我还帮他上了药,好在都是些皮肉伤,应该过些日子就会好的。”阿九颔首说道。
想到刚从县丞府里放出来的那名少女,他又多说了两句,“那女孩才不过十四岁,竟被蹂躏成那样,真是可怜。”
“世间不平事太多,管也是管不来的。”
郗遐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她应该平安回到洛阳了,我也不用再为她担心了。”
“小郎君,雨轻小娘子不会有事的。”
阿九在旁宽慰道:“她住进了裴府,身边还有顺风,洛阳城内还有陆家小郎君看顾着她,任谁都不敢动她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