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现任离狐县狱掾,对洪县丞溜须拍马无所不尽其极。
因为离狐县令一年就换了好几次,如今这个刘县令也刚到任不过数月而已,当不当的长也是另外说,但洪县丞可是在这里干了数年之久,巴结奉承他,或许还能捞些好处。
洪县丞此刻还沉浸在昨夜的欢愉之中,不想那名小吏步履匆匆走进来,把名帖递给他,他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心下却暗自骂道:郗家人没事跑来这里作甚么,难道在洛阳住的烦了,来我这里寻开心?
“县丞大人,好像不太欢迎我啊?”
只见郗遐大步流星走来,略施一礼,然后扫视周围,目光又落到沈蔷身上,淡笑说道:“看来狱掾很清闲,这里的百姓肯定是安居乐业,一派祥和之气了。”
沈蔷甚觉尴尬,起身施礼笑道:“郗家小郎君说笑了,刚才我与洪县丞正在商议要事,不想——”
“是这样吗?”
郗遐走至洪县丞身前,盯视着他,目光寒冷,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什么美人,该不是逼良为娼吧?”
“郗家小郎君可是偏巧路过此地?”洪县丞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本县穷乡僻壤,恐怕没什么是你看得上眼的。”
“所谓离狐,不就是有狐狸出没。”郗遐负手踱着悠闲的步子,笑道:“我正是来猎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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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蔷吃惊的睁大那对小眼睛,感觉这些士族子弟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摸不着头绪。
洪县丞呵呵一笑,说道:“狐狸可是很狡猾的,极难猎到,小郎君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县丞大人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败兴而去的,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郗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玩笑道:“你就继续拥着软玉温香,醉卧美人膝好了。”说完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沈蔷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是看洪县丞脸色阴沉,他便上前问道:“大人,要不要为他设宴,我看——”
“设什么宴,赶紧派人去通知县令大人!”洪县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被郗遐嘲讽几句也就算了,不过若是被他翻查出什么来,他这个县丞只怕也是当到头了。
府衙内很是寂静,阿九觉得奇怪,悄声问道:“怎么像是个空衙门似的,难道离狐县衙平日里都不办案的吗?”
“这里情况特殊,难以治理,不然也不会频繁更换县令了。”郗遐皱眉说道。
远远望见几名狱卒正快步走来,其中一名狱卒说道:“真是可怜,连日来被鞭打,全身是伤,想必也是喊不出什么来了。”
“还喊什么,人都快要被打死了,也就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才苦苦撑到今天。”另一名狱卒摇头说道。
他们二人只顾低头说话,浑然不知郗遐已经疾步走来,也许是他故意放轻了脚步,那两名狱卒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郗遐目光清冷,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