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们昨日还拉过钩的,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不记得了?”
“当然记得。”顺风此刻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点点雀斑更显纯真可爱。
大约申时左右,这艘楼船在前面的码头靠岸,岸上早已有程家的人在翘首以待。
为首的正是程光长子,程书,这青年望之不过二十三四岁,剑眉星目,相貌端正,身穿得体的宝蓝锦袍,迎面朝这边走来,躬身施礼道:“景思先生,左大人,好久不见啊。”
裴宪含笑点头,“桓之(程书字),不必多礼,我等还要在你府上叨扰两日,令尊可莫要嫌聒噪才好。”
“景思先生和左大人能来程府小住,家父欣喜不已,特命桓之在此等候。”程书颔首笑道。
然后又示意小厮帮着他们搬运行李,几辆牛车早就停在不远处,裴宪便与左思先行上了牛车。
程书在洛阳见过郗遐一面,交情不深,只寒暄几句,对于郗遐身边的雨轻,倒是多看了一眼,觉得陌生,也未多问什么,各自上牛车,缓缓朝城内驶去。
牛车辘辘,车内的程书面有愠色,旁边的随行小厮继续回禀道:“文若(程熙字)小郎君今早就出府去了,说是二老爷有要紧事交给他去办,这种接人送客的差使只能劳烦您——”
“程熙不过三房的庶出,因二叔膝下无子,才把他过继给二房,他倒是越发的不本分了。”
程书冷声说道:“凭些小本事,哄得二叔二婶格外疼爱他,这也就罢了,如今却要处处压我一头,去年定品与我同擢为三品,纯属侥幸,听说他马上要去洛阳谋职了,今日宴席上,我要让他当着景思先生和左大人的面,丑态毕露,看他还有何颜面再去洛阳?”
“桓之郎君,那......那个.........”小厮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
程书敛容嗔道:“溪奴,有话快说。”
“阿圆小娘子说想吃东街的酥饼,让您顺路帮她买一些来。”溪奴颔首,大气都不敢多出的,生怕程书责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