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惇一怔,忽又大笑,“福星啊,他已至困局,现被你胡乱一搅,倒有了一条生机。”
傅畅苦笑,看了雨轻一眼,不知该感谢还是斥责。
“表哥,说好的你今天给我新纸鸢,怎么不见?”知世不满,小嘴噘的老高。
傅畅含笑薄嗔道:“自然会赔你一个新纸鸢,平日里没看到你着急读书,今儿却为这个急起来?”
知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自去与郗玥说话。
“思悛小郎君,不好了,那边打起来了!”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回禀道。
江惇剑眉紧蹙,问:“何人打架?”
“自是羊聃无疑了。”郗遐冷笑道。
那小厮使劲摇头,回道:“不是羊家公子,是岚儿小郎君把羊家小郎君打了!”
“不好!”江惇闻之一震,脸色阴沉,起身离开。
看着那一袭蓝袍的身影大步离开,郗遐摇了摇头,“苦哉!江兄这次遇到难题了!”
傅畅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一点:“祖延兄(羊聃兄长羊曼小字)今日未到,江惇能奈他如何?”
他们二人怕事情发展到难以收拾的地步,便匆匆跟了过去,这时知世也找寻不到羊嵘,开口道:“羊姐姐刚刚还在,如今也不知去哪儿了。”
“多半是跟着江公子去了。”雨轻淡淡说道,然后与知世她们一起去后院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后院种了一丛丛夏菊,听庾萱说这是江统(江惇父亲)宠妾柳氏专门找人栽种的,她最爱赏菊,故而挑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栽满了各色菊花。
她生有一子,名岚儿,不足五岁,江统甚是疼爱,岚儿常常在此处玩耍,今日到访的客人很多,春日午时阳光有些强烈,柳氏就让婢女带着岚儿来这里阴凉处散步消食。
石桌上摆着一个果盘,里面放着梨子,羊聃从弟羊茗也来到此处,看到果盘里的梨就抓了过来,岚儿不依,两个小孩就打了起来,奴婢又劝不住,也不敢劝,只得禀告思悛小郎君。
走到院里,才看到围了一圈人。只见羊聃护着自己弟弟,阴沉着脸,那气势也的确有几分慑人。他盯着岚儿看了一会儿,随后冷冷一笑,摇了摇头,道:“江惇,这就是你们江家的待客之道吗?”
“是他偷了我的梨子,为何怪我兄长?”江岚小小年纪倒不惧怕羊聃,扬起小脸,怒视道:“羊茗,还我梨子!”
雨轻暗想:人都说孔融四岁就能让梨,那只属个例,看来孩子终究是孩子,谦让这种事情有些大人尚且做不到,又何妨一个小孩子呢?不过果盘里只有一个梨子,倒很是奇怪,江府何至吝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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