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茅麓山一呆就是十年。
起初,王五对这浮尘子也没什么特别感觉,甲申国难以来,僧道抗清的好汉彼彼皆是,并不稀奇。
前世之时,也有道士下山抗日的。
接触之后,却发现这位道长有点意思,竟是十分瞧不起读书人。
尤其是秀才。
动辄就是仗义多是屠狗辈,读书多是负心人,张嘴便是天下读书人都该杀。
说什么弘光元年明朝还没亡,半壁江山犹在时,那北地的秀才们就一个个跑去北京参加满虏的科举。
在此之前,这些个秀才哪个不是义愤填膺,忧国忧民,平日不是写诗痛骂东奴残暴,就是聚会高呼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恨不得书生从戎,马革裹尸。
结果满虏一说开科举,这帮秀才便屁颠颠的去考满虏的试,做满虏的官。
当真是无耻透顶!
所以浮尘子的观点是甲申以来,大明不是亡于兵,而是亡于那帮替满虏为虎作伥的读书人。
听着有点偏激,肯定不够客观,毕竟忠于明朝的读书人也有很多。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曲阜的衍圣公孔家就是此类人的代表。
亡国也好,亡天下也好,只要有官做,圣人便依旧是圣人,圣人子弟也依旧是圣人子弟。
儒学不亡,胡就是汉,汉就是胡。
哪来的亡天下。
生生不息,沾沾自喜。
典型的阿q精神。
这类人,永不绝也。
感慨归感慨,王五当然不可能同浮尘子一样偏激,交谈中将关帝庙劝进韩王一事同这位道长讲了几句。
不想浮尘子听后,却是哂道:“以贫道来看,那位韩王爷也是小气了些,既言恢复中华者为天下共主,何不若直接传檄两京十八省,不论何人,不论过往,入燕京正衣冠便可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