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通天晓的内心仿佛遭受了一场严冬的侵袭,凛冽的寒风将他心中的烈火扑灭,留下一片凄凉的灰烬。
他凝视着白虹,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前霸天虎军官,此刻以谦卑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白虹的谦卑之下,隐藏着坚韧与执着,他的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坚持和想法。
通天晓曾以为,白虹愿意主动回握他的手,是对他深情厚意的积极回应,是对他无比信任的象征。然而,在火种与灵魂的交融面前,白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也许,对于白虹来说,摆脱那些游离电子的束缚,会让他感到更加轻松自在。
然而,通天晓的骄傲和坚韧不允许他就这样放弃。怕什么?!正好!没有了那丝火种的牵绊,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更加纯粹,更加真实。通天晓坚信,他们能够更加明确地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通天晓的心中那片荒芜的滚烫灰烬,又重新燃起了燃起了一片不甘的火焰。那火焰从他炽热的目光中迸发而出,仿佛要将一切阻碍燃烧殆尽。他坚定地说道:“白虹,我绝不会放弃!我会让那一天早日到来的!”
白虹望着他,就像被扔在岸上晒太阳的鱼,张了张干焦焦的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又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壶被通天晓目光中的火焰慢慢熬煮的油茶,内心的羞窘与不安如同沸腾的蒸汽,几乎要从他的音频接收器、光学镜、颈后散热孔以及嘴巴中喷涌而出。他急切地想要寻找出口,缓解这份难以忍受的灼热。
说点什么!快说点什么!
他的光学镜中闪烁着纠结惶恐,处理器中的庞大数据网络纷繁纠缠成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必须转移话题,否则那份灼热将让他无法自持。他害怕自己在通天晓这灼热的目光中冲动地张口答应他的要求。
他再也承受不住这份灼热,不得不避开了通天晓的目光。他的声音颤抖着:“长官……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报告。为了快速取得信任,我已经把火种的事情告诉领袖了!”
通天晓眉头一皱,这事可非同小可!他急忙追问详细情况:“当时旁边还有别人吗?”他推测,只有擎天柱复活的时候白虹有机会报告这件事情。那么……
“烟幕也在?”怪不得烟幕那个愣头青总是维护白虹。虽是问句,通天晓也已经猜到答案。
通天晓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愤怒在他的胸中燃烧,早已烈焰焚天,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口中喷出滚滚雷暴:“我早已向你保证过!”他紧握的拳头在空中如闪电一般狠狠一挥,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宁愿代替你去面对!你可以继续享受你的生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听进我的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白虹固执的不满,但在这愤怒的背后,隐藏着一种深深的关怀和不舍。
无论多少次面对通天晓的怒火,白虹永远没法保持镇定。他站在那里,僵硬得不敢动弹,更不敢逃离这位对自己满心关切的愤怒长官,生怕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他更加生气。
白虹处理器高速运转,急急忙忙地砌词宽慰,却在颤抖的声音中泄露了他的胆怯:“长官,请您息怒!这些都只是假设,我会竭尽全力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而且,擎天柱领袖也已经向我保证过,他不会采用那种方法。所以,请您放心,我是安全的。不需要……不需要那个……请长官息怒!”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不可闻。
通天晓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仿佛在面对这个曾经的对手时,他总是无法摆脱挫败的阴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沮丧:“白虹,你这个顽固的炉渣!”
白虹见长官又被自己惹生气了,急忙屈膝想要跪下去。却在跪地的半路被通天晓在肩头一把拎住,掉了一地捏碎的石头。
领袖副官板着脸训斥:“你是堂堂正正的汽车人,骨头不要这么软!给我站直了!”
白虹依言站直,恢复了与通天晓如出一辙的标准军姿:“您知道,我心甘情愿跪拜的只有您。”
通天晓丢下手里抓下来的石头渣渣,又随手在白虹肩头被抓破的地方掰了几下。岩石碎裂,纷纷脱落,露出里面一大块完美无瑕的白色装甲。他的拇指在那块肩部装甲上轻轻摸了摸,一点划痕都没有。嗯,领袖副官感觉心情好多了!
他仍忍不住低声抱怨:“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做了?”
白虹的笑容更加灿烂,也低声回答:“您是我的命运,您是我的主宰,您是我生命的意义所在!对您极尽恭敬,理所当然!”
通天晓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言辞并不领情:“说得倒好听!我不需要!”
白虹龇牙:“可是长官,我需要。”
通天晓一愣,目光飘向舷窗之外浩渺的云海,却又忍不住落向硅晶玻璃上那抹高大的倒影。他嘴角颤抖,怎么也压不下那执意想要翘起的角度。
一旁装着听不见的大黄蜂圆溜溜的光学镜转来转去,不住地想往旁边瞟过去,又担心没有专注于驾驶,会出现危险。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离开?可是我现在在开飞船啊啊啊!两位!我坏的是发声器不是音频接收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