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向自己的中央处理器下达的那条屏蔽感官的命令,很显然没能被很好地执行。
他只能庆幸,在拒绝通天晓的时候,他能保持片刻的清醒。
然后,他的那条命令就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大海,再也无法掩盖那狂野的波涛。他试图让自己的感官屏蔽程序稳如磐石,但仅仅片刻的平静后,却被机体内部的大量残余数据一点点击溃。
他躺在他的棺材里,却仿佛站在风暴之眼。
四周的风雨早已停歇,指挥官的背影也已消失在视线之外。然而,那些鲜明的感官数据却如同顽固的痕迹,在他的机体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些烙印并非肉眼可见,却在他的意识中泛起波澜。
它们在他心中激起一片片涟漪,那是数据的缓存,带着超越阈值的愉悦反馈,让他的处理器仿佛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即便是处理器的自动清理系统,也仿佛被这阳光般的温暖所吸引,轻轻掠过这些数据,不忍心将它们清除。
他提醒自己,不能沉溺于这数据处理后的余温中。他每一次屏蔽的尝试,都是他对自我意识的坚守。
他将这些数据小心翼翼地打包,如同收藏家珍藏古老的卷轴。他将它们放入“通天晓”的文件夹中,仿佛将它们封存在一个秘密的宝箱里。
世界安静下来,只有记忆数据在不断跳动,仿佛是调皮的幼生体在捉弄他的决心。白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澈,仿佛刚刚的挣扎只是幻觉。他重新集中注意力,开始处理其他的任务。
好像过了很久,其实只过了一瞬间。刚刚指挥官是让自己为他修补涂装吗?
“好的,通天晓。不过,很抱歉……”白虹窘迫地说,“您得多等我一下,运动模块,还没有完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