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心底闪过失落,愧疚与自责的情绪又蔓延出来,“她,走之前是不是在恨我。”
他第一次有机会问出这个压在心里的问题,竟然没有预演中的忐忑,而是心脏像被针刺了一般的疼。
这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更坚定的为她多想一点,也后悔在她生产时不在身边。
那天刚好有没法推掉的工作,等他收到消息火速赶回的时候,温折歆已经把她带走了。
他连沈妤昕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温折歆不想跟他谈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自己寻思。”
“总之,我告诉过你了别去找她。”
“但你的事,我也管不着。”
她临走之际,扫了一眼推远的行李箱,目光渐沉,没再说什么。
不管怎样,他已经知道了,他要是想去,她拦也拦不住。
又或许,是她心软了。
她跟温灼针锋相对了太久,似乎都忘记了,他跟妈妈也是真心相爱过的。
十八年的阴阳相隔,对他来讲,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
温折歆心事重重的回了总部。
问了守卫才知道周聿迟去她的休息室了,还听说他还把那个黑衣人放了。
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温折歆心不在焉的进了房间。
听见,浴室传来了淅沥沥的水流声。
嗯?
花洒的声音?
温折歆骤然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不是,这祖宗后肩还有伤呢,怎么就去洗澡了?!
“周一!”
她一声喊叫,水流戛然而止。
不过一会,周聿迟就围着浴巾仓促地跑出来了,他还先急上了,“怎么了怎么了?”
他浴巾围的歪七扭八,手里拿着个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身上还冒着热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