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见识太浅,眼皮子太薄,一辈子好像都在为他人做贡献。
若活得自私一些,如陈采菊这般,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可若是活得太过窝囊,又遇不到个好的另一半,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从柳茵茵与贺钧杰提起建学校的事情,她就一直在思考自己也出资的事情。
只是她一直没想好,自己出这笔钱,究竟有什么意义?
柳茵茵与贺钧杰愿意出钱,一来是他们不差这么些钱,也从这件事情中有所图。
但文念念没有。
她确实也不差钱,但她没有所图的。
老师,她是不愿意当的。
她没有那个耐心。
坐下来给一群年龄不等的孩子授课,不如让她扛锄头下地干活儿。
当了老师就得为每一位学生负责,琐事繁多,她敬佩每一位教书育人的先生。
种地就简单多了。
她只要按时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就可以提前下工,可以有更多的私人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她也一直在思考,自己出钱的意义在哪里?
一直到看见俞家的三个儿媳妇,以及那几个女娃子,突然就给了她莫大的感触。
俞家只是一个缩影。
这还是在俞家不缺钱的前提下。
但凡换成一个穷苦人家,又极为重男轻女,女孩子就是被压迫的对象。
自己本身身为女性,尤其是封建社会出来的女子,她就更加明白女性的不易。
她希望胜利生产队的学校,不止是面向于那些适龄的孩子。
俞昌平没有否定她,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念念,你这个想法是好的,爸也很支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自己愿不愿意?
你是城里来的姑娘,所以不清楚咱们乡下人家,那些女性在家里充当什么角色?”
与队里的老黄牛无异!
胜利生产队当初也开展过扫盲班,初时也是斗志昂扬,那些老师一个比一个有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