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在她面前隐瞒或说谎,太过拙劣。
他微微动了动唇,将要说出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他不由用双手抱上后脑勺,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怀中,以减少外界的入侵。
“我比较爱喝酒,有时候喝多了神志不清,会出现暴力倾向,打了她几次——”吴海说到此处,像是急于证明什么,提高了音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每次事后我都很后悔,我只能跪求她的原谅,她每次也都理解我。我平时对她很好,真的。”
作为心理医生,应该抽离出全部易产生偏倚的情感,如同最客观理性的精密仪器,来为顾客做心灵的治愈手术。
岁星接收到了他心底溃烂伤口的请求,以专业的态度提供了咨询服务。
在预约时间临近的最后时刻,吴海已经肆无忌惮痛哭流涕。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离婚,你能不能帮忙劝劝我老婆?”
很多人都会不自觉地将心理咨询室当做忏悔的教堂,将岁星当做聆听他们忏悔的牧师。
但岁星并不是牧师,即使向她诚心悔过,那些罪也无法消弭。
她将吴海送出门口,一直在门外等待的岁御听见声响,随即站起身来。
他瞥了一眼看起来已经失魂落魄的吴海,没再把他放在心上。
二人目送吴海离开。
直到他走过转角消失不见,岁御收回了视线:“要下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