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仅在场众人讶异,连岁星都不免多看他两眼,暗想道:此人不可限量。
岁星没有应话,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裴恪的脸上并未有惊慌畏惧,只露出懵懂之色,认真地回望着她。
岁星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来此,不是要挑选儿子,而是要拥立帝皇,你可敢担此重任?”
“侯爷说恪儿担得,恪儿便担得。”
面对她如此惊世骇俗之言,这个年仅七岁的孩童,未表现出任何惶恐。依旧纯粹,依旧从容。
岁星点头一笑:“好。”
翌日,岁星未经通秉,直入皇帝寝宫。
正在厮混的裴启惊异整衣爬起,忽而察觉到殿内竟是静无人声,意识到大事不好,不免畏惧地咽了咽口水。
“荒淫无道,失帝王之仪,乱燕国制!”
岁星逼近,瞥了眼榻上之人,腰间长剑凌然出鞘,直指裴启。
裴启被吓了一跳,仓皇后退:“西邑侯,你敢弑君?”
“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你最多算个试用期的皇帝。”岁星缓声,下了最后通牒,“吾皇,禅位或宾天,选一个吧。”
岁星和卫越摄御了朝堂,秦云和秦子荀把控了禁军。裴启别无选择。
裴恪即位,改年号为天平。尊岁星为摄政王,称其为“仲父”。
岁星一边教习幼皇,一边开始改制。
她推行轻徭薄赋,使民力有余,仓廪充实;兴修水利,创新农具,增其效利,以助农耕;整顿吏治,黜贪墨无能之官,擢清廉有能之士;变选官之法,废察举,兴科举;革严峻之律,宽百姓之束;改兵制之弱,练精锐之师;通商贾之途,促流通,增财富。
与此同时,她广设庠序,兴女学,开女职;改婚丧嫁娶,废盲婚哑嫁;设女官于朝,参机要政事。
如此,女子于世事有能,于朝中有权,其位自升,世风亦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