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她的目光,何一辞兴冲冲地走了过来,拜道:“侯爷,我想出谜底了,是一个‘谦’字。”
“嗯。”岁星点点头,“不过已有人早你一步,捷足先登了。”
何一辞惊讶道:“是谁?”
岁星定定看着他:“正是你不屑相为谋的那位先生。”
何一辞扬眉,有些未曾预料到,随即,他恍悟:“侯爷是专门挑了他擅长的题,而此谜底,也是为了警醒草民,戒骄戒躁,谦逊待人。”
岁星不置可否,道:“你太骄傲了,当这份骄傲没有相应的地位作衬,下场凄惨者十有八九。”
何一辞笑了笑:“我之所以来投奔您,不是害怕战争,亦非忠君。我只是想趁此机会见识一下,早在两年前便看清局势,预料到山河日下,天下将乱,并为之做好万全准备的西邑侯,究竟是何许人也。”
岁星道:“所以你故意行出格事,以引起我的注意?”
何一辞直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岁星询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你的明主知音?”
“为主之道,必先心存百姓,以仁德治世,才高志清,广纳良才,而后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何一辞应道,“侯爷您已有八成相符。另有两成,草民尚未可知。”
岁星道:“你若想追随一位雄据中原的霸主,便不该来我边远苦寒的西邑。”
何一辞摇头道:“时势造英雄,若风云变幻,明主自会适时合势,乘天地之便,因古今之利,举业就尊。当大势负于身之日,岂能拱手而让?”
“势势相转,时时相依,欲制势,不可不识势。”岁星摇头道,“如今四海宾服,民裕国足,偶有狂狼,也无法掀翻盛世。本侯只愿尊皇权,拥帝制,做个守成之主。”
“草民明白。”
何一辞相信岁星的话并无虚言,但他更相信自己对局势和对岁星的判断,她有识势之智,当大势真正来临之时,神器更易之际,她不会坐以待毙,必定借势而用,成道兴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