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情况,刘幸向岁星禀报道:“米谷价贱,恐尽流入兼并之家。”
岁星安排道:“开场收粟,添价惠民。”
刘幸认同道:“若不加入趁贱收积之列,至春夏青黄不接时,就只能任凭富民高价出售粮食获取厚利,而困百姓。”
岁星思索片刻,打算借用官署的力量,强买强卖,直接打压与她竞争的豪绅。
她道:“不论州郡远近,户口众寡,皆敦促官吏,明赏严罚。若官方收粮尚不充裕,便禁止民间争相购粮以谋私利。”
刘幸颇为赞赏地点点头。这半年多来,岁星不仅显露出仁慈爱民的一面,在要事上亦有铁血手腕,这让他十分欣慰。
他顺着她的话问道:“不知侯爷打算收购多少粮?”
“今年风调雨顺,不止西邑,想必全国各地都收成颇丰。”岁星应道,“纵然粮食堆积如山,若没有建立行之有效的凶荒赈灾体系,不足以救恤百姓。我想在西邑各郡、县兴建义仓,收八方之粮,积四海之粟,使我们储蓄的粮食,能保证西邑百姓在颗粒无收的极端情况下,生存五年。”
刘幸因她的大胆设想而心中一震,他细细思考之下,连连颔首:“养民之道,首重积贮,臣立刻安排。”
“有劳都丞。”
在岁星眼里,刘幸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实干家,她有什么想法,交到他手上必定能顺利推行。这样的调度能力甚至远强于她,让她不至于过多操心政策的落地。
刘幸微微一笑,转而道:“再有两月,想来便到侯爷生辰。”
岁星应了一声,问道:“怎么?”
刘幸应道:“诸侯十六而冠,加冠礼后,便能娶正妻,行人伦了。”
岁星见他像个絮絮叨叨催婚的长辈,不免无奈:“都丞替我相中了哪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