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循声回望,朝她拱手道:“草民沈佩之,拜见侯爷。”
岁星摆摆手:“免礼。上车,我们回去。”
沈佩之站在原地没有动:“草民会脏了侯爷的马车,便在车后跟着吧。”
岁星先行一步上了车,而后朝他伸手道:“无妨,人比车要珍贵许多。”
沈佩之低眉,又是一拜:“多谢侯爷。”
他并没有借岁星的力,自己上了马车,在角落中端坐。
岁星攀谈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方才在马车上,沈佩之陷入了久未有过的沉睡中,以至于当他睁开眼,看着身下的毯子,恍惚间犹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他身上的伤口已止住了血,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结痂,这让他不由想到入睡前岁星清亮的目光与涌入体内的暖意,心中有一些悬而未决的猜测。
他低声道:“回侯爷,已好多了。”
岁星并不意外地点点头,而后继续问道:“你方才蹲在农田旁,在干什么?”
沈佩之简洁应道:“看土。”
在他意料之外的,岁星并未因他的回答而兴味缺缺抑或显露轻视,反而听她饶有兴趣地追问道:“看出什么了?”
沈佩之抬眼,望见岁星认真的神情,不免正色道:“此处的土显棕黄色,质地较为疏松,盐碱含量高,有些贫瘠。”
岁星扬眉,询问道:“你对土质有研究?”
“家父——”沈佩之顿了顿,犹疑一瞬,接着道,“家父是原大司农,负责农桑水利事,草民得以耳濡目染,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