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修从凤千雪的怀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姐姐，我们还要多久能到？”

凤千雪将盖在他身上的大氅紧了紧，“快了，我看这天恐是要下雨，你冷么？”

他摇了摇头，声音温软又沙哑：“在姐姐怀里一点也不冷。”

凤千雪将温热水囊和包子递给他，“吃吧，你入睡时买的。”

他伸手接过，并未怀疑。

许久后，他似想起什么，垂眸轻声问道：“姐姐，你是娶了哈梵的儿子了么？”

凤千雪并不否认，“对。”

云时修沉默片刻，声音无比沉痛的道：“可他是我仇人之子。”

“嗯。”凤千雪道，“所以，当初迎娶你和阿宁为巫后时，我本想将和晚晚的关系公开，但顾虑你会有心结，就没有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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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修紧抓着她腰的两侧，眸中盛满水雾抬首看着她，“姐姐，你可知，我的心好痛，痛的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千雪知晓，这小醋坛子，在南裕关看到晚晚没有动手，估计都是给自己留了好大面子。

但有些话还是得说开，省得彼此有心结。

“哈梵是哈梵，晚晚是晚晚，不能一概而论。”

云时修咬了下薄唇，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可他是哈梵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他的父亲劫持了我们的孩儿，还害死了师父师姑，害死了迷雾森林数百人，还差点害了姐姐，这些你都忘了么？”

凤千雪叹了口气，她理解修儿的心情，就像当初，自己内心也是经历许久的争斗，才放下对晚晚的芥蒂。

她擦了下云时修脸上的泪水，“我当然知晓，可你别忘了，他也是南岳母的孩子，也是阿宁的兄长。”

云时修垂下眼睫，伤心的道：“可我心里过不去，我接受不了他。”

“嗯，只要你不去伤害他，不接受就不接受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底线，她不会因为他对自己的爱意，就非要逼他怎么样。

云时修双唇翕动，欲言又止，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迷茫与无助。

凤千雪握住他的手，“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那你爱我还是他？”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凤千雪，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