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年看着何见玲哭哭啼啼的样子,他冷笑着问道:“你现在哭的是我快死了,还是我把股权全部留给澄澄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呢?咳咳咳……”
他的身体实在是不行了,全靠强撑。
但他不在乎了。
反正只有十几天了。
很快就要结束了。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死的时候,一开始是无比恐惧的。
之后,渐渐地就接受了。
接受以后,也就心如死灰了。
被陆昌年质问,何见玲哭得更大声了:“都不是,昌年,我不想你死。我早就后悔了,我想救你,我想你好起来,可是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办法。是唐希澄见死不救,她是Rain,她那么好的医术,她完全可以救你的。”
“不想我死,所以一个疗程的毒药不够,咳咳咳……再加一个疗程的。”陆昌年冷笑更甚。
“不是的,昌年,他们胡说的……他们都是被唐希澄买通的。唐希澄是一个心思特别缜密又狠毒的人,她就是唐清歌训练回来报仇的……”
“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力气和你吵了……咳咳咳……”陆昌年咳着嗽,说道,“遗嘱我已经立好了,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澄澄。以后劲松和微兰都只能活在澄澄的阴影之下,就像当年你只能活在清欢的阴影之下,你满意了吗?哈哈……咳咳咳……”
“昌年,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你怎么处理我都行,你不要迁怒孩子。”何见玲哭诉着。
她两只拳头在身侧攥紧,她又恨起来了。
陆昌年这个老匹夫,几十年了还在惦记唐清欢,唐清欢早是一堆白骨了。
还是他自己纵的火,他自己害死的唐清欢一家。
但她现在不敢和陆昌年吵,她不能激怒他。
激怒他只会让他更加不愿意给劲松和兰兰股权。
她也不敢提他纵火的事情,他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威胁?
她憋屈死了。
“你说,现在劲松和兰兰恨不恨我?”陆昌年戏谑地看着何见玲。
何见玲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是他们的爸爸,他们只会觉得委屈,不会恨你的。”
“可是劲松跟微兰说,希望我快点死掉,免得传染给他呢。咳咳咳……”陆昌年满脸冷笑。
“劲松他还小,不懂事……”
“那你害怕被传染吗?”陆昌年好笑地看着何见玲。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