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爽子叔说他们租的那个房子有点不干净,吓得我一身冷汗。当时我们村子正好停电,屋里黑黑的,我妈点的那根蜡烛好似也听懂了爽子叔说的话,突然摇曳了一下。这时的气氛却有点。。。诡异。。。
“不干净?怎么。。。怎么感觉出不干净了?”我妈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妹妹以前也是不正常,但是从来没有这么闹过。自打我们搬进这房子,晚上她哭,白天她闹,动不动的就要杀死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她了。她的变化太大了。。。所以,我还是想找人去看看。”佳佳妈妈说道。
“您知道那房子之前没死过人吧?”爽子叔问我爸妈。
我能看出我妈的纠结。她看了看我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我猜她八成是想告诉他亮子爸跳河自杀的事儿。。。
我爸抽了口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如果是看宅子风水,这远近闻名的就是六指大先生。就是租给你们房子的那个老张媳妇的亲生父亲。他,你们八成是请不动的。那老先生看一次风水可能顶我们半年的工资,他平时都是给那些个有钱的,做生意的看。但是我感觉,这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他闺女前两年买过来。”
“哦哦。您说他们家老爷子是。。。是看风水的?”爽子叔问道:“那有没有。。。捉鬼的那种先生,或者出马仙儿呢?”
我爸看了一眼我妈,我妈把头低下了,可能是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奶奶了。别看我妈和她奶奶感情特别深。但是在经历大运动和改革开放后,我妈特别怕别人知道她奶奶出马仙儿的身份,一直掩盖着。
“我们这边没有出马仙。”我爸说完嘬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了出来。
“那能看事儿的师傅一个都没有吗?”爽子叔继续追问。
“有。。。倒是。。。有一个。。。但是。。。”我爸有点犹豫。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我。我猜他想说郭大仙儿。
“我们这边有个大仙儿特别的神,这些个邪的歪的都不在话下,可是那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头两年得了脑梗,身子一直都没恢复的太利落,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看。”我爸果然把郭老爷的信息说给了爽子叔夫妻俩。
“那我们过去请一下看看。”爽子叔说道。他媳妇面露难色的问:“那他能同意吗?!会不会嫌我们是外地搬来的,不愿意管我们啊?”
“郭老爷不会的。”我插了嘴:“郭老爷心特别善,是个大善人。这么多年十里八村的人有事情都是去请他的。他帮助我们,从来也不图回报。如果他身体允许,也肯定会帮你们的。”我想告诉他们,郭老爷可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
“孩子说的对。”我爸端起桌上的茶壶,给爽子叔和他媳妇都续上了茶水。接着又说道:“但是那个老爷子有时候不一定能请来。他只给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人看,外面闻讯而来找他的人也不少,他基本都拒绝了。更何况他现在身体也不好。”
“爽子叔不是搬到我们这里住了吗?那也算是我们十里八村的人啦?郭老爷肯定会管的。”我自信的说道。
爽子叔点了点头,打听好郭老爷在镇子外的住处,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请他。我爸又和他聊了聊,他在这边有没有什么营生。他说他包了这边30亩地,准备种东北的黏玉米。
“黏玉米?玉米还有黏的吗?”我第一次听说。我们家这边都是一粒一粒的那种黄玉米,长那么大我也没听过玉米是黏的。
“是的,特别黏,又黏糊又香,嘎嘎好吃!等苞米下来,叔给你摘一筐。俺们东北的老苞米可跟你们这边的不一样。保准你吃完还想吃,吃不够。”爽子叔说到他们东北的黏玉米立刻就精神抖擞了。说话间,来电了。两口子喝完杯子里的水,就告辞回家了。
第二天,他们两口子一起去了郭老爷家请他,结果郭老爷婉拒了。。。
又过了两天,爽子叔又来我家了,这次拿来了好多干蘑菇,说是他们家那边的特产。我爸挺惊讶:“您这么客气是有什么事儿吗?”
“嗨,我这听别人说,你们家跟郭大仙儿交情颇深。我想请你帮我求求郭大仙儿,来俺们家房子看看。”爽子叔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没去请吗?!还是。。。没请来?”我爸挺诧异,因为一般十里八村谁家有事儿,郭老爷都是鼎力相助的。这次他不肯出现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是啊!我们去请了。他不来,他说他看不了。可是我打听了,咱们附近如果他看不了了,别人就更看不了了。所以,我想麻烦兄弟,能不能帮我说和一下。”爽子叔对我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