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灾过后,就是持续不断的打仗,好多士兵突然进驻城内,百姓们日日担惊受怕根本没心思打扫屋子。
这间屋子还是他们临时与人借用的,屋子里的凳子大多都缺胳膊少腿,摇摇晃晃,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声音,“热闹”极了。
楚曦听他们一嘴,我一句的,都快要骂娘了,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实在是太吵了。
楚曦坐的腰疼,分不清是腰侧的伤口在疼,还是坐着无聊疼。
她听的头昏脑涨,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屋子。
这么多人在里面,应该就不需要她了吧。
让她杀人,可能在行。
但让她出谋划策,还是这种军事上的计谋,她实在是“能力有限”。
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她在这方面实在有心无力,与其在里面听他们吵闹,还不如出去透气。
楚曦出去后,本想下台阶,直接去南门。
可腰侧的疼痛在无声的提醒着她,伤口多半又撕开了,需要上药。
容青竹作为一个翩翩世家公子,从前最是在意礼仪风度,而此时,他什么风度都没有了。
一身锦袍全弄脏了,有血渍有灰,就连他头发上都难以避免的沾染了几根草。
他蹲在街边,正弓着腰和一个小孩在说话,唇角含着笑,微风拂过,拨动他自后面散下来的头发,发尾轻轻晃动。
衬得他整个人似乎都分外温柔。
楚曦突然明白,为什么她总是本能的将这里当做是现实世界了。
因为,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真实的,
人是真实的,战场是真实的,伤痛...也是。
“其白?”容青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楚曦回神,“嗯,抱歉,方才一时走神,没听到。”
“无碍。”容青竹温和一笑。
楚曦能忍住自己身上沾染鲜血,却实在忍不得别人头顶顶着草,在自己面前晃。
她晃了下手,“你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