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瞪着江玉成,怒道:“江玉成,我可算是领会了农夫与蛇的故事的道理了,今天我才救过你,你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你可真是挺让我佩服的!”
“不过彼此彼此罢了。”江玉成嘴角的笑没有丝毫温度,他之前才才从老太太手中救过她。
他道:“还有七日是宣平侯的三七,这段时间还请你安安心心待在自己的院子中,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要再做有损侯府颜面的事情,三七之后,你伤养好,我便将和离书给你。”
安默儿反骨让他给激了出来,怒气冲冲反问:“若是我偏不呢?!”
“若是你做不到,那你就一辈子住进江家祠堂,给我宣平侯赔不是。”江玉成冷淡地说。
“江玉成你有病吧?”安默儿气得跳脚,恨不能抄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打他一顿,“你又不是宣平侯他儿子,你凭什么管我?”
可看着他那病怏怏的模样,一个茶杯恐怕真的能够将他砸死。
“凭我是下一任宣平侯。”江玉成看着女子恼怒的神情,不为所动。
素衣推门进来,目光不善地瞪了安默儿一眼,推着江玉成出去了。
人一走,安默儿立刻过去将门给关上,回到座位上自己生闷气。
江玉成出了安默儿的院子,素衣忍不住问:“少爷,你方才是不是生气了?”
江玉成伸手揉了下太阳穴,没说话。
素衣接着道:“少爷,何必为一个这样的女人动怒?老太太不是写了休书吗?依奴婢看,不用什么和离,也不用等三七,明天就把夫人打发出去。婢觉得老太太说得没错,自从这个女人到了江家,江家的确是不太平——”
“闭嘴!”江玉成 忽然冷冷开口。
素衣一惊,连忙闭了嘴。
许久,江玉成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淡吩咐素衣:“去祖母院子。”
……
两刻钟后,江老太太的屋子里传出砸茶杯的声音。
老太太气得火冒三丈。
周嬷嬷头上淤青还没有散,怕吓着老太太,在头上戴了个抹额。
这会儿老人让江玉成气到了,周嬷嬷连忙拍着老太太的背安慰:“老太太别动怒,身子要紧啊!”
“那个小贱人想要和离书,做她的春秋大梦去!”老太太指着门口大骂,恨不能扛着拐杖去将安默儿打一顿。
江玉成一如往日的清冷,坐在轮椅中,捂嘴咳嗽了一下,“如今侯爷已经不在了,夫人与祖母的关系势同水火,她不可能侍奉孝顺你,你何不成全她?”
“呵!”老太太冷笑,“我自然不指望她侍奉我,但是江家祖先牌位需要侍奉!前两日写休书,是因为怕她连累我江家,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她还想离开江家,休想!”
江玉成冷笑:“一堆牌位,每日下人擦拭就是,我可从未听说木头也需要人侍奉的。”
“她是江家的儿媳,侍奉牌位是她的本分!”江老太太不敢顶撞江玉成,因为怕他将来对自己不要,便只能将火撒在安默儿的身上,“侯爷江家娶她,那是花了千两银子的,她没对江家做一点贡献,就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去过她的逍遥日子?做梦!”
江玉成嗤了一声:“一千两?若非她那个继母故意虐待针对她,老太太觉得京中哪个当侯爷的能够用一千两就娶一个伯府的嫡女进门?”
“她不过头上挂着个嫡女的名号,也没人把她当什么嫡女。”老太太一脸不屑。“如今她声名狼藉,行为放荡,让她待在侯府伺候江家先祖,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她以为她离开了江家,还有人能够瞧得上她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