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难,也要有人去做。
“锦衣卫奉命入陈州调查当年之事,若锦衣卫暗中得了皇帝吩咐,那证据一定都在裴严身上。”
按照裴严的性格,即便是旁人身上有备份,但这备份也只会落到,他最想保护的人——裴德身上。
“梅占徽此人,并不属于任何一党,你跟在他身边保护他,若最后他查出的罪证也与周擎鹤有关……”
“便让他死在陈州。”
梅家与赵家是同家之好,但若梅占徽选择背刺周擎鹤,赵妨玉杀他,他死的也不冤。
成王败寇,赵妨玉不想自己在乎的人死去。
而她在乎的人,周擎鹤算一个。
或许最开始是不得已之下的一个选择与利用,但任谁被人天长日久发挂念惦记,也要多上心两分。
幼年时她就这样一点一点,磨的成为大夫人身边最得宠庶出姑娘。
如今,周擎鹤这样一点一点,磨到了她身旁。
赵妨玉不由抬眼看了眼外面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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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的,清透又明亮,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琉璃。
如果真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那也等她……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走一步算一步,人不能给活生生憋死。
赵妨玉咬了下舌尖,轻微的疼痛刺激大脑,快速回神,赵妨玉身边没有银子。
但书房里有一个小箱子, 专门放的银票。
赵妨玉随手抓了一把银票塞进悬壁摊开的包袱里,又往他手里塞了个几个小巧的令牌。
“这些令牌你收好,决不能被锦衣卫的人发现。你在路上凡是看见,有店铺的招牌或者门头上挂着这些令牌上图案的风铃或标记,便可拿着对应的令牌进去寻求帮助。”
十四州不过是她诸多铺面里的一种。
悬壁一愣一愣的,有些无措,但听完之后,眼神之中便只有坚定。
“好。”
悬壁不会说很多漂亮话,但是悬壁知道,周擎鹤信赵妨玉,所以他也信赵妨玉。
赵妨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哪怕可能会死。
“藏匿好行踪,别让锦衣卫的人发现你。”
光这一点,就已经极为困难,但赵妨玉身边,能做到活捉裴严的人,只有一个悬壁。
她也只信得过悬壁。
她知道悬壁必定是一骑快马,日夜兼程带着信件赶回京城,疲惫不堪,想要休息,否则也不会偷偷钻进周擎鹤的书房来。
周擎鹤的书房有一块很大很厚的地毯,日常打扫的很干净,这里一道屏风就是赵妨玉最常待着的书房。
等送完信件,悬壁大概就直接睡在这地毯上。
悬壁不是第一回这样做,甚至这地毯就是专门为他做的,他不爱睡床,说不够地面来的踏实。是小时候被尸体包裹的阴影。
只有躺在地上,没有任何遮盖,他才能感觉自己是安全的。
他应该休息。
但时间不够,但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容不得她们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宫外要活捉裴严,宫里……还要拿下裴德。
这便又要找孟言真。
赵妨玉递了帖子,半月后入宫。
悬壁重新从窗子出去,赵妨玉彻底封锁了周擎鹤的书房,回到自己的屋子,打开之前写好的计划书,提笔蘸墨。
此回邀请的,不再是五姓七望,而是诸多名门贵妇。
她要重新办一场宴,一场大宴。
五姓七望不来,有的是人来。
她的等不了那么久。
周擎鹤也等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