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不陪几个铺面田庄?
但这千千万万的小娘子里,又有几个,能如赵妨玉一般,做出十四州?
她在京中陪嫁铺面不少,没一个是亏损的。
一个十四州还能说是运气好,个个都盈利,那便是实打实的本事。
“你还小,无妨。”
退回桌边,将方才写好的信装进信封。
赵妨玉的这桩生意是否参与,崔家早有论断。
此番交涉也不过是家中特意替崔雪言寻得一个谈判历练的机会。
赵妨玉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女儿家不似男子,能外出游历,见识百种人百种事,能碰见是一个赵妨玉这般的,交谈一番,也能让人有所进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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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言年纪还小,但婚事已经定了卢家嫡长子,未来便是卢家宗妇,自然不能锁在闺中,如寻常小娘子一般。
将来与她打交道的,都是宗妇,个个都是人精,让她单枪匹马与赵妨玉这样心眼子多的和莲蓬一般的人碰一碰,往后如何行事,心中也能有个底。
免得再外人面前吃了教训,叫人背地里说她的不是,如今人还待字闺中,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有家中能帮着兜底,出不了大事。
在这边是,赵妨玉不会挖多大的坑害人,将来崔子敏和十四娘的事成,两家还算连襟。
赵妨玉的为人处世,在崔子敏看来有些过于迂回,但境遇不同,赵妨玉的所作所为,在女子之中,已算第一等中的第一等。
“今日可学到什么?”
崔雪言脑袋歪了歪,思索片刻道:“底牌不能暴露的太早。”
但一想又不对,赵妨玉字字句句都在引导她,引导她说出,世家与皇室不能共存这句话。
“也不对,她母亲出身李氏,她知道世家的底线是什么。”
她自来时便知道,崔家不可能与让长公主插手经营。
这一场谈判,从最开始便奠定了结局。
崔家在明,赵妨玉在暗,她是被动的一个,自然处处受制。
崔子敏见她想明白这一层,总算点了点头:“下回见她,可想好如何做?”
崔雪言低头冥思片刻:“我们是第一个入局的,我们该要三分利。”
赵妨玉意图拉五姓七望下水,长公主占半分,五姓七望占多少?一分?一分都算多的。
赵妨玉是生意人,不会那么好心。
但如今除了崔家无人入局,她们狮子大开口多要一些,要的便是赵妨玉的利润。
赵妨玉要给五姓七望分多少利,必然是早已想好的份数,她崔家第一个入局,自然要占头筹,她才不管其他家占多少,她们家理应占的最多。
明明是赵妨玉有求于崔家,结果在赵妨玉的操作下,便成了赵妨玉手中有宝物,待价而沽,崔家主动入局争抢。
主动权一下便到了赵妨玉手中,叫她忽悠着忽悠着,忘了商议此事。
崔雪言将今日之事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回头来看,便能发觉不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崔子敏见崔雪言不必他引导,将人送回去,转头给周擎鹤又写了一封信。
·
赵妨玉离开时崔家之后,一直按兵不动,整日住在王府之中,带着舒姐儿玩闹,绣庄的老板隔三差五上门,不是给舒姐儿和她做衣裳,便是给她们俩打首饰。
所有人都在看戏,认为赵妨玉此时不过是假装坚强。
世人都传赵妨玉日日独守空房,寂寞无助,担惊受怕。
实际上的赵妨玉,日日快活似神仙。
这流言没传几日,打脸的消息便从远方传来。
一月后,朔北沈家的米粮行里,卖上了各式香露,有十四州的自研款,也有千金楼的南诏特供。
京城无数等着看笑话的人面面相觑。
再过半月,陇西李家所有铺面,全部上架千金楼与十四州的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