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死前不愿新帝轻易拿走他多年基业,便火烧大小粮仓。”
赵妨玉一时间不知该感叹于这位摄政王的心狠手辣,还是该感叹于太后娘娘的能屈能伸。
但寒冬腊月没了粮草,即便是现在送去粮食,大梁也不可能当真将黔甘从春季一直养到秋收。
“黔甘国书到了?”
这些只是锦衣卫送回的消息,但若是黔甘国书,应该也就在这两日。
周擎鹤摇摇头,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外面蓝澄澄的天。
“没有国书。”
“没有国书?”
周擎鹤点头,语气不免沉重:“今日父皇喊我们去议事,便是因为没有国书。”
“消息是七日前送回来的,七日前,黔甘朝中还只有问大梁要粮的风声。”
要粮食,但是没有国书,这怎么听都不大对劲。
周擎鹤见赵妨玉面色沉重,不由得在她送来的小盒子上拍了拍:“无妨,即便是乱了,你这上京第一富贵人也不会有事。”
赵妨玉不担心自己,黔甘就算打过来,她也能躲得过。
她担忧的北边的百姓。
黔甘不是什么讲究礼仪的地方,和麝利一样,一贯都是强取豪夺的做派,若是当真往最坏的方向走,恐怕如今边关已经打起来了。
周擎鹤捏了捏赵妨玉的手,将人拉近些:“黔甘天火的消息,不过是他们为了掩盖摄政王罪行的放出的借口,但他们的粮食,不足以支撑他们进行长久之战。”
黔甘和麝利一样,都是游牧民族。
他们没有囤积粮食的习惯,吃的也多是不好存放的肉类。
前两年雪灾的时候,也没少触犯大梁边境,只是如今风雪小了,日子好过了,他们国内先一步乱了起来。
以至于闹得大年下的,京都这些人都因为黔甘的国情惴惴不安。
“那陛下的意思是……”
周擎鹤顺手端碗,一勺一勺将碗里的汤送进赵妨玉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