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子转的再慢,也能瞧出周擎鹤的眼神不大清白。
他那双墨色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唇角不自觉噙着笑,看她时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与快乐,仿佛自得一般,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舒爽到极点的劲儿。
周擎鹤自己喝的眼角眉梢都是春意,一片一片诱人的暧昧桃粉染上面颊皮肤,连耳垂都是红的。
他看着她,眼睛亮的过分。
这样松弛,舒展,不端着叫人跳不出错的端方仪态的赵妨玉,只有他见过……
那种隐秘的欢喜比世间一切烈酒还要醉人。
光线昏暗的车厢内,只有一盏罩了纱的灯散发着幽幽光亮,偏这暖黄烛光越发显得两人暧昧。
赵妨玉发髻上珍珠步摇垂落在面颊上,圆润的珍珠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光彩夺目,却抢不走美人的半点华韵。
赵妨玉一抬眼,周擎鹤便看痴了……
还是悬壁在外面敲门问,是不是不等四皇子先行回府,才将周擎鹤从这一场烛火惊鸿里拉扯出来。
鬼使神差般,周擎鹤又想起了今日雪中,落在赵妨玉眉下的那一吻。
她一向浑身上下,连随手擦汗的手帕子都是香的。
周擎鹤被这暖烘烘的情意轰了一脸,赵妨玉哼了一声,面皮热的厉害,将他赶出去。
他也不恼,站在雪地里嘿嘿笑了两声,朗声道晚上不必等他,便踩着雪去了四皇子的马车上。
雪落一地,今日林林总总下了一天,出来时小太监门已经清过一回了,只是这会儿雪骤然大了起来,从原先的桂花大小,变成了鹅毛大雪,在外面溜达一圈,一身都是白色。
周擎鹤毫不客气的将手塞进四皇子脖颈与衣领之间的缝隙里取暖,冻得四皇子一个激灵做起来,连醉意都散了讥讽,抱着周擎鹤眼神迷离:“二哥,我梦见有刺客!”
周擎鹤点点头,拍狗一般拍着四皇子的头:“无妨,叫你天神一般的二哥打跑了。”
也不知四皇子心中的周擎鹤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样的鬼话他也信了。
两人回府,四皇子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说。
母妃说不得,父皇说不得,哥哥们不亲近……
人人都说为了他好,但他其实也没有旁人想的那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