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送到华鸾长公主手上的,正是从南诏来的香露。
“杨家香露铺子买的货,我还当是她们找到了如何制作香露之法。”
华鸾心头一动,眼尾一挑,听出了赵妨玉话音之中的不寻常。
手中团扇一下下轻忽的飘,连带着外面的一池半残不残的荷花都显得有些落寞。
大长公主这时候才发现赵妨玉挑选的这处待客之地极妙。
外面是一塘子要死不死的荷花,她在此时说起杨家香露铺的命根子,真是……
华鸾眼眸微动,再看赵妨玉恨病西施般的模样,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周擎鹤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姑姑在瞧什么?”
华鸾垂首,浅浅一笑,看着赵妨玉放在石桌上的半卷残篇,拾起来看了看,是一本只有一半的诗集,记录的正是当初那邪祟福身的张盈盈所做的诗词。
“看你长得这般好,怪不得老二这样心疼。”
华鸾不接赵妨玉的话头,赵妨玉也不急,缓缓将那香露放下,香露的瓶口敞开着,香味一路被风吹起,一路往外散去。
“姑姑可别打趣我,我们家那位王爷,最难伺候。”
赵妨玉话里有话,点完这一句,不管华鸾如何想,调转话头请华鸾去芭蕉园用膳。
“庄子上送来许多螃蟹,个个都有盘子大,咱们现蒸一些上来,姑姑吃个新鲜。”
“这些东西我是不好吃的,劳烦姑姑替我分担一二。”
到了华鸾这种身份,什么好东西没吃过?盘子大的螃蟹而已。
没想到到了地方,这小宴却设置的极妙,中间的空地铺了铺一层柔软的地毯,地毯又放了一层矮小但宽大方正的案几,案几上琳琅摆了一圈儿点心果子,还插了两瓶新鲜的桂花芙蓉。
华鸾长公主数了一下,桂花的数量恰好是七支。
谐音正是夫荣妻贵的意思。
一时间吃不准这到底是赵妨玉想要与杨家对着干,还是周擎鹤的意思。
赵妨玉今日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微妙的意味,华鸾看着只觉得这其中暗含深意。
等赵妨玉敲了桌边银铃,清脆的铃声传到门口,立刻有人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