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远比地方受灾更为致命。
遭了灾,连锦衣卫都不曾察觉,上京无人知晓无人禀报,这税粮还鬼一样的收上来了!
这比收不上来还可怕的多!
这得是大案。
起码得死十七八个大臣的大案!
后者只不过说明官员中有人刻意帮着这些当地官员隐瞒,但若是前者……说明当地官员将一切灾情压的死死的。
甚至瞒过了锦衣卫!
那些天灾受害的百姓呢?没了地,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税银又是怎么上来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人是长了脚的,人在一个地方活不下去,自然会换个地方谋生,那些人呢?
赵妨玉不过粗粗一想,后背的冷汗便止不住的往下流,越像越是能发觉这大案背后的不对之处,细思极恐。
皇帝只会比她更清楚,也更加气愤!
“是啊,这税银怎么就好端端收上来了?喊户部尚书过来!朕倒是要看看!朕的国库,到底还有多少银两!”
赵妨玉彻夜未眠,御书房的茶传了一夜,灯火也亮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尔清过来,赵妨玉才在侧身时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万岁爷昨夜气急,今日当心些,多备茶水。”
“要提神些。”
尔清立时严肃起来,对着赵妨玉到了声谢,马不停蹄的煮起新茶。
回去睡了个囫囵觉,小全子便带来消息,说是早朝上皇帝发了大火,处置了好些人,光是三品的官员就斩了两个,还有一堆结着伴儿进了诏狱。
又点了三皇子四皇子做钦差,去陈州与曲州赈灾,而离京城最近的江南,则是派了新科状元,梅占徽小梅大人。
赵妨玉心中猛然一跳,那根名为警觉的弦疯狂跳动。
成年的皇子有四位,大皇子废了,还剩下三位皇子,此次赈灾派出去两个……
那留守京中的二皇子,是作为储君人选留下的?
直觉告诉赵妨玉不对劲,皇帝若是真打算立二皇子为储君,当初怎么会让大皇子那样蠢笨的人与他打擂台?
更何况,二皇子曾亲手抄检出亲兄弟谋逆的罪证……史书上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赵妨玉有些看不懂皇帝,但自古以来朝堂与御前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