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不能一直指望别人,靠山山倒,靠树树跑,我总该自己走出一条路,为自己拼一份前程。”
裴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娇小的女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赵妨玉身上,还有一份这样沉重的傲骨。
他不明白,为何世上有人好路不走,非要自己去蹚浑水?
御前是什么地方,谁不是人精?
她总不能因为大皇子害过她,便将所有男人一棒子打死!
裴严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伤了她的心,但也因赵妨玉那句,我与你什么关系而生气才生的怒意。
谁家的小娘子如她这样,浑身是刺,那一身柔软看着都是装出来的假象,稍不如她的意,便要被她扎的流血流泪!
他们是什么关系?
有一瞬,话堵在嗓子眼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那句不过是你救了我,我再反过来救你浇得熄灭。
过往种种……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她这样的年岁,恐怕连情窦也曾未开过,而他已经通晓诸事,男女之情,他已然见过千百。
恍惚间,裴严仿佛看见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在他与赵妨玉之间。
跨不过,绕不开。
“小吏感激大人为了小吏跑前跑后,但小吏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小吏不是御花园中的狸奴,有吃有喝便能安然度日。”
她想不被欺负,不被轻视,她不想再被赵悯山摆布,也不想再如同诏狱里一般,被江千尺威逼到头上,只能假借陇西李氏以及赵悯山等人的威势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大人想给的,小吏不想要,亦无福消受。”
说完,赵妨玉便转身离去。
裴严看着赵妨玉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的火气如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话,渐渐散去,淡开,水墨般没了踪影。
说白了,他与赵妨玉生什么气?
如她所言,两人非亲非故,他算什么?
他大了她九岁。
回南镇抚司时,裴严心乱如麻,不难过,但也不好受,好像喝了一口很怪的酒,没什么味道,但烧心的厉害。
裴德还上来耍贱,被裴严拉到演武场揍了一顿后,才算完事。
心中那一点遐思被裴严看破,但也只是看破。
他和赵妨玉,并不是良配。
锦衣卫又不是什么光鲜差事,当初他还跟着大皇子得罪了她们姐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