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趋炎附势的道理,他自小就明白,大皇子的品性他看在眼中,父亲离世后大皇子疏远他,也在预料之内。
但裴严没想到的是,大皇子竟然能胡扯到将这谋害大梁文坛的理由栽到赵妨玉头上!
大梁文坛千万人,能叫赵妨玉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谋害断绝,那这文坛的命也太脆了些。
活该被断!
“朝堂之上,也没有动静?”
裴严不信赵妨玉她爹能无动于衷。
裴严也一脸认同,激动的直拍大腿:“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
“赵姑娘的父亲,跟不知道似的!一点儿没动!”
裴严闭眼扶额,长叹一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这算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
人亲爹都还没动静,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
“她住哪间?晚上送饭的时候我去。”
裴德说了个号:“这两日都是我去送的饭,兄弟们都知道赵姑娘曾在陇西救过我,对她都照顾着,没上刑,好吃好喝的养着呢。”
裴严嗯了一声,略微回屋子里躺了会儿,歇不到两个时辰,便被裴德喊起来给赵妨玉送饭。
裴严揭开盖子,刚从怀里掏出银针来,想了想又收回去,抬手从裴德怀里掏出他的银针罐子,测了饭食后,连小罐儿也带走了。
裴德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哥,你用完了还我啊?!”
那小玩意儿内造司要了他三钱银子呢!
裴严头也不回:“你再去弄一套,这套我有用。”
裴德眼睁睁看着裴严揣着他的银针拎着食盒走了。
诏狱之中没有窗户,唯一的坏处,就是味道散不出去。
血腥味,肉腐烂的臭味儿,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赵妨玉灵敏的鼻子。
她因为常年制香,嗅觉远超常人。
但如今这份天赋只有让她遭罪的份儿。
无奈之下,只能撕下一截内衬,覆在口鼻处,才稍作缓解。
裴严来时,赵妨玉正靠在墙壁上假寐。
毕竟是诏狱,不是什么好地方,连张床都没有,赵妨玉身下的铺盖,还是裴德连夜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