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叩首行礼后不敢起身,跪着回是。
“你陋夜前来,有什么大事非要这个时辰禀报?”
若按寻常,这个时辰,皇后已该就寝。
赵妨玉叩首,送上一纸诉状,纤细腰肢谦恭跪呈,柔顺的黑发油亮顺滑,整个人姿态柔顺如贵妃脚边蓄养的狸奴。
皇后看着身前这位样貌出众到半个后宫都警惕至极的小姑娘,越是细瞧,越是发觉她长得好。
气度,容貌,都是顶级的那一挂,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够聪明。
真正聪明的人,该拿着这个宫女的把柄,找大皇子保下孟言真的胎。
不过蠢笨一些也不打紧,狸奴一般的玩物,不必多聪慧。
可惜大皇子与三皇子不懂这个道理,非要追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闹得满城风雨。
婢女接过诉状,呈送于皇后。
殿内灯火大亮,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奴婢也不知何处得罪了大皇子殿下,事到如今,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赵妨玉长跪不起,掌心贴在地面上,额头虽没有与地面接触,但在赵妨玉心中,屈辱感不曾少半分。
她压着心中翻涌的不平,一字一句道:“奴婢入宫来,本本分分,只想二十五岁安稳出宫。”
“但大皇子因一时口角,竟三番两次要置小吏于死地!”
再抬眸时,清亮的眸子中已满是泪水,满脸无助,仿佛是已经被逼到绝路,走投无路的小可怜。
赵妨玉学着红珠白日里的模样,一点点抓住皇后的裙摆一角,叩首祈求庇护。
皇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恍然刚发觉一般,亲自扶着赵妨玉起来,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你且安心,你既然寻到我这里来,我总不会不会管你。”
“只你这证词,终究单薄,你可愿等一等?”
赵妨玉再次柔顺磕头,一副对皇后感激不尽的模样。仿佛是一株孱弱无力的菟丝子,总算寻到了可以栖息的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