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赵悯山派人去查,也是实打实能查到,这话就是赵妨兰身边的巧慧说的。
“爹每天都很累,要管大哥二哥还有沅哥儿的学业,操持大哥哥的婚事,大哥哥定下来还有二哥哥,二哥哥后面是大姐姐……”
“后院里好多人,清平院有母亲,阅兰轩有张姨娘,平波院有宋姨娘,还有裁月院的姨娘。母亲说,后宅本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地方,但我们家好像和先生说的天伦之乐并不一样。”
“家里就这么多事情要忙,爹爹还有公事,母亲说,爹爹的公事是要算好多好多的银子,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好多好多……多的我不敢想。”
“我们都不敢让爹费心,但想帮爹一些忙,但怎么觉着……越帮越忙呢?”
赵悯山感受到赵妨玉不解的蹭了蹭自己的手臂,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费解。
小小的人还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所以肆无忌惮的向梦中的“父亲”倾诉自己的烦恼。
七岁的孩子,说是什么都不懂,但其实什么也都懂一些了,有一个朦胧的认知。
赵悯山惊喜于女儿的早慧,也可怜她的体弱多病以及多愁善感。
黄先生请辞了,走前给赵妨玉看脉,说是赵妨玉本就天生弱一些,后面落水后体质更差,比寻常女子更弱上三分,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秋咳春热,夏暑冬凉,都得仔细温养。
大抵男人心中总是有几分怜弱的情绪在,看到赵妨兰和张姨娘可怜,赵悯山就答应了赵妨兰,让张姨娘在府内清修,此时看到可怜可爱的赵妨玉,又心疼赵妨玉遭受的无妄之灾。
大夫人出手,前因后果都查的清楚明白,甚至连张姨娘怎么骂的赵妨玉和钱姨娘都一清二楚。
赵妨玉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清清白白,爱护父母的好姑娘,除了哭的时候不太雅观,但到底年纪小,潜力大,掰正过来也容易。
赵悯山心里过了一道弯,说出的话就是另一个味道:“爹给你个礼物,你明日醒来后,不生爹的气,好不好?”
赵妨玉黑亮的眸子清凌凌的看向赵悯山:“爹做了什么让玉儿生气的事?”
下一秒,不等赵悯山为难说谎,就主动递了台阶:“算了,不管爹做什么事,玉儿都不会和爹爹生气。”
赵悯山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又真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