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康帝看完密匣中的所有信件,面色阴沉的如同暴雨将至的浓黑天空一般。
别说是程家兄妹从没来见过他们皇帝伯伯这样难看的脸色,就连在朝将近三十年的赵大人,都从来没见到皇帝气成这样。
莫非五皇子的身世真有问题?赵大人低头暗自揣测。
“赵爱卿……”
宁康帝沉沉唤了一声。
“臣在……”
赵大人赶紧应声称是,微微抬头看向皇帝的御书案。
宁康帝示意蔡贵将信送到赵大人面前。
赵大人压下心中的不安,只得接过来飞快看了起来。
看罢所有的信,赵大人偷偷出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信中虽然有些叙旧情的内容,但看上去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皇帝头上应该还没有变颜色,五皇子应该还是皇上的亲生子。
不过崔贤妃信中指使廖昌哲做的事情,写得虽然隐讳,可任谁看了信,都能看明白。
崔贤妃勾结外臣陷害忠良之罪是板上钉钉怎么跑不了的,只是这罪如何治,就得看皇帝的意思了。
宁康帝此时也在思考应该如何处置此事,甚至经由此事,还可以打击世家的势力。
都说是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家,大楚建国之初,得到了世家的支持,因此对世家一向宽容。
如今一百五十余年过去了,世家的影响力比开国之初大了许多。甚至隐隐有入侵京城之势。
上次崔贤妃派人打探大公主“病故”真相之时,宁康帝之所以没有趁机发落崔贤妃,更多的也是顾虑她身后的世家势力。
打蛇不死必受其祸,曾经隐忍多年的宁康帝深知这个道理。
但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有崔贤妃的亲笔信为证,宁康帝问清河崔氏一个教女无方,秽乱宫闱之罪,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算其他世家想要声援清河崔氏都师出无名。
“赵爱卿,速速严审廖昌哲,将其口供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