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柰子背着手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江淮和司机艰难的推着车走在后面。
“麻烦江淮先生了。”司机自从江淮帮他推车开始就时不时跟江淮说一遍。
“不麻烦不麻烦。”江淮推着车满头大汗,敷衍着司机。
“话说武藤小姐,平时一直这样么?”江淮用腾不开手,便用头指了指前面蹦来蹦去和影子玩游戏的由柰子。
“也不是,武藤先生教导过武藤小姐,穿上军装的时候不能有这种表现,是对军人的不尊重,所以武藤小姐只有穿上自己衣服的时候才会这样。”司机也乐得聊天,看江淮也会说几句日语,便跟他搭话。
江淮看着由柰子站在昏暗的路灯底下,用脚去踩自己单薄的影子,便大声说“由柰子小姐,我们休息一会吧,这辆车真的太沉了。”
司机也频频点头,距离武藤家还有很远的距离,两个人想把汽车一口气推过去简直就是做梦。
由柰子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便小跑过来递给两人手绢让他们擦擦汗。
江淮看着由柰子身后的街道两侧,轻微的点了点头。
“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汽车的前盖上。
司机一愣,随机抢进车内去拿枪,江淮则一把推开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由柰子,将她推进车子里。
“砰。”又一声枪响,将由柰子推进汽车的江淮身体猛地一震,向前扑倒。
司机从车里摸出枪,四处寻找开枪的人,却听见另一边的由柰子一声尖叫。赶紧跑了过去。
由柰子抱着中枪的江淮,机械的按着冒血的伤口,看着血从指间不断溢出,由柰子急的大哭,但手却没有一刻离开江淮的伤口。
司机见江淮中枪,也顾不得埋伏的枪手走没走,探出头去对天鸣枪,希望附近巡逻的宪兵能赶快赶到,随后扔下枪,撕开衣服垫进江淮的伤口处。
一队宪兵吹着刺耳的口哨端着枪跑过来,看着汽车里的三人,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由柰子呆呆的捂着江淮的伤口,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却说不出一句话。
司机见状赶紧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军官证给宪兵看,宪兵看清之后赶忙站直敬礼。
“有人袭击武藤小姐,幸亏小姐被这位江先生救下,但是江先生受了重伤,你们马上把他送去医院,另外追查凶手。”司机一改之前的管家模样,换上了杀伐果断的军官面孔。
“是!”宪兵赶紧站直敬礼,然后给手下人分配任务“你们两个,把江先生和武藤小姐送去医院,再留两个人把车子推回武藤家,剩下的人跟我去追凶手。”
一队宪兵四散分离,两个宪兵背起江淮和由柰子就往医院跑。
孙先生坐在屋里,喝着刚刚沏好的浓茶,就见一个黑衣人推开门闪了进来。
“任务完成了?”孙先生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黑衣人。
“放心吧,正中,顶多出点血昏迷几天,死不了的,我向我的枪保证。”黑衣人拍拍手里的长枪。
“那就好那就好。”孙先生重新坐回座位里。摸着自己的头发“到底是见过生死的人啊,这么凶险的计划也就局长敢制定了。要换我啊,可是万万不可能同意这种计划的。”
“苦肉计嘛,一定要够苦才能用。”黑衣人放好了自己的枪。也在桌子旁坐下“只有这样才能打进敌人内部,这样的机会,哪怕用几条人命堆进去都值。”
日本陆军医院。
武藤生大跨步跑上医院的楼梯,看着手术室外傻傻的坐着的女儿,赶紧跑过去问
“由柰子你没受伤吧。”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女儿左看右看。
由柰子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江淮的血。
一个日本妇人扶着楼梯气喘吁吁的也跑上来,由柰子眼神木木的转过去看向妇人。
“妈妈。”由柰子的声音很颤抖,流露出哭腔。
“没受伤吧,妈妈看看。”女人仔细检查着由柰子的全身,又拉起由柰子的手,看着由柰子满是血污的手,女人心疼的直流泪。
“妈妈!”由柰子看着女人突然喊出了声,随即双手搂住女人的脖子,整个人吊在女人身上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我可怜的孩子。”女人抱着她连连安慰。一旁的武藤生也紧忙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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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神情凝重的看着门口哭作一团的三个人。
“伤者失血太多,而且伤者血型很稀有,我们血库的血不够了,只能从医院寄希望于医院里甘愿献血的人了。”医生对着武藤生深深鞠躬。
由柰子抽搭着鼻子,向医生伸出一只手“我愿意给他献血。”
“先试试我的吧。”武藤生挽起袖子,露出古铜色的手臂。
“请跟我来,另外,我需要召集医院里所有自愿献血的人。”
“好,麻烦你了。”武藤生鞠躬。
手术室里的江淮还有微弱的呼吸,献血室门口也排起了长长的队,陆军医院里的医生大夫们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在献血室门前大排长龙。
武藤生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从自己的手臂上抽走血样拿去检查,他铁青着脸,训斥着刚刚赶来的军官。
“赶紧给我查清楚枪手的下落,还有去向。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切腹谢罪吧!”
“是!”军官站直鞠躬,退了下去。
医生拿着血样跑了回来“血样对上了,但是,只有您一个,血量还是不够。”
“我能抽多少血?”武藤生问
“您最多可以抽400cc。”
“那伤员需要多少?”
“最少1000cc”
“那就抽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