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熠将人带着,进了城。
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元卿将本子藏起来,说:“进来吧。”
春雪端着茶水进屋,将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换了,又转身出门去。
元卿坐在桌边垂首不语,实则一直都在注意着她。
也不知是刚来,还是她本性就是如此,每日除了自己吩咐的,其余一概不关心,也不留意,她仿佛真的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婢女,而非温承暄塞进来的眼线。
规矩得让她有些不解。
元卿笑笑,对她暂时不作评价。
日久,总能见了人心。
随后目光继续落在本子上。
永裕伯府也是温承暄的爪牙,这一点她是在原书中得到的。
现世中,人们唾弃谢家二爷的品性作为,却从没怀疑过他的立场问题。
谢家也是世代功勋之家,谢家大爷便是与老二有过婚约的人,自从多年前紧急出兵序州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十几人的小队陷在风雪里找不到出路,序州知府左等右等,没等来消息,却等来了梁国暗探,当场被割喉索命。
不仅知府丢了性命,连带着府中上百人也死于那场风雪夜中。
序州几百守城军浴血拼杀,终于在十日后等来了援兵。
最先赶到的是容国公。
他与序州知府是旧友,经常有书信往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变,便亲自带了一队人马,前往序州。
容国公因为擅自出兵被夺了兵权,温承尧也就是在那时被派到宁州,代替容国公掌管十万宁州军。
她想,元恒帝除了忌惮容国公手握重兵之外,应当还有害怕的意思。
毕竟“容”是梁国皇室的姓。
紧随而来的,是鹤风老前辈亲自带领的龙鳞卫。
他们从幸存的人口中得知,谢将军谋反叛国,亲自引梁国暗探秘密进城,杀了知府满门。
此事不小,鹤风没有贸然动手,先传急递回京,请求陛下旨意。
元恒帝下圣旨,要他“生见人,死见尸”。
深刻了解元恒帝本性的鹤风立马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这是要下死手了。
不管谢知霄是否有冤情,是否还活着,他回京的时候都必须是个不能说话的死人。
鹤风第一次产生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