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出一副为难,但又不敢违抗命令的样子,接下了“棘手”的差事。
陈兴卫看着如此乖顺的宫彬,心里不觉畅快。
有人护着又如何,还能越得过大理寺卿?
再嚣张的老虎到了猎人手里,也得乖乖被拔了牙齿,任人宰割。
更何况这就是一只不成型的小猫而已,离猛虎还差得远,刚入大理寺便敢跟他作对,真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他心里想得畅快,面上却半点没露。
陈兴卫自以为藏得好,可为官已有三十余载的唐合却将他的心思都看得明白。
他坐在上首,眸色深深地盯着厅中的少年,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
谁玩谁,还不一定呢。
元卿回陆府简单收拾了下衣服,出门时见余慎已经等在门外。
他捏着包袱的带子,看着有些神经兮兮的。
“很紧张么?”元卿回头看他,“既然这么怕,为什么还要主动提出跟着来?”
余慎压了压心里的恐惧,故作镇定道:“大人此去定是凶险万分,有卑职在旁,即便不能帮着大人查案,但跟着记个东西还是可以的。”
也对,若光是她一个人边听边记,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等到了怪病所发生的沂丰县村落后,元卿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她来之前试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得了这种病的人会是此种面目。
他们皆是满脸长着红色的肉疮,有的甚至破了口,流出黄色的浓水,多日病痛的折磨已让他们无力说话,只能躺在地上小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