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程家之案,牵涉的官员甚多,若要翻动,可能会颠覆大半个朝堂,不能操之过急。
且让他们再多处些时日,他做不成的,或许,来日卿儿会帮他完成。
“陛下,元侍卫来了。”顺公公道。
温承钰从案底拿出一封信,抬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元熠得了陛下的召见,一回到京城,便往宫里赶。
他解下腰间佩剑,交给顺公公,自己则是独自一人进殿。
元熠不敢抬头直视天颜,垂首行至案前跪下,“陛下。”
温承钰摩挲着信件的封口处,道:“知道朕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元熠答道。
他确实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得了天子的注意,还将他叫进宫来。
“你跟在卿儿身边几年了?”
“五年。”
“原来都五年了。”温承钰笑着,“朕登基也有五年了。”
“朕问你,你是愿意永远跟在她身后做一个侍卫或是男宠,还是想与她并肩,成为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元熠蓦地抬头。
许是猜到了他眼中的意思,温承钰将信封折起,压在臂下,双手搁在案上交握,“朕给你个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走不进她的心里吗?”
见元熠低头沉默,温承钰微微摇头,继续道:“一个人的目光有限,只能看得见前方或者身边的人,而从来不会对身后的人给予过多关注。
人人都有慕强之心,你若是依旧选择跟在她身后,那么就得接受如今这样的结果。”
他凝视着地上全身紧绷的侍卫,道:“除却身份地位与学识阅历,你认为,你和那些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元熠缓缓松开手,声音滞涩,“不能给她更好的帮助……”
他仿佛是用尽了力气说出这句话。
直到刚才,他才明白自己与阿卿之间到底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