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门侧门口缓缓离开,宗亲们眼皮子底下经过。
现在的宫门口说一句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者,下至五六岁的稚童。
一个个披麻戴孝,站在那连哭带嚎。
知道的是在闹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帝驾崩了,在那哭丧呢。
确认完全离开宗亲们视线后,余之鉴才松了一口气,换下这身小太监衣服。
冯公公也换下那套小太监衣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
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出个宫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
余之鉴把衣服还给冯公公,行礼告辞:“多谢冯公公相助,余某还有公务就先行一步。”
于是两人开始分头行动。
二王爷府邸
微风拂过,二王爷坐在庭院中,手中抓着一把谷子,悠然自得地逗弄着他那只刚得的画眉鸟。
画眉鸟轻盈地跳来跳去,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
一旁的幕僚恭维道:“王爷,此画眉鸟羽毛鲜艳,鸣声清脆,实乃难得之极品。”
二王爷听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得意之色道:“哈哈哈,有眼光。”
幕僚见二王爷心情不错,便趁机问道:“王爷今日看起来心情甚好,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呢?”
二王爷轻笑一声道:“喜事是没有,但有乐子可看。”
幕僚支起耳朵道:“不知什么乐子?”
二王爷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听说就在刚刚,连多年不问世事的皇叔公都被请过去,正堵在宫门口求情呢。”
“啧,听说宗亲们在宫门口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简直让天下人看笑话。”二王爷神色有些幸灾乐祸。
现在皇位他是不指望了,但这不妨碍他看瑶初光吃瘪的心情。
幕僚配合的做出吃惊的神色,连说这不是让人看陛下笑话。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皇室宗亲们闹的天下皆知。
她瑶初光心如铁石,冷酷无情,甚至对血脉亲缘都漠然置之。
“如果不是怕被皇姐迁怒,真想搬个凳子过去看热闹。”二王爷无不惋惜。
话语刚落,府里下人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二王爷手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手中的谷子也随之纷纷洒落。
谷子淅淅沥沥地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幕僚看到二王爷身体开始摇摇晃晃,急忙上前扶住发出悲鸣声道:“王爷!王爷您还好吗?”
二王爷眼睛瞪的直直的,僵硬的转头和幕僚眼神对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双眼一翻,身体向后倒出。
幕僚正准备顺势喊出,快叫御医,王爷晕倒了。
结果幕僚刚扯开嗓子喊道:“不好了!王爷······”
“别装了,二皇兄!”一道清澈的少年音,打断了幕僚的哭嚎。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着方胜文的圆领袍,束着发冠,垂下玄色的发带。
三王爷自顾自的走进来,推了推靠在幕僚身上装晕的二王爷。
见二王爷还是紧闭双眼,不为所动。
三王爷无奈叹气道:“二皇兄,这招我刚刚用了,冯公公说陛下有旨,就算死了也要把你的尸首抬过去。”
二王爷瞬间睁眼,面色平静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道:“你怎么过来了?”
三王爷指了指身后道:“不止是我,就连五皇弟也被带过来了。”
二王爷这才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怜巴巴抹着眼泪抓着冯公公的袖子朝这边走来。
五王爷一边走,一边声音都有些颤抖道:“冯公公,本王都没到参加朝政的年纪,能不能放过我。”
说人心酸,看的人也想哭。
上一次瑶初光传召他们,不由分说就让历银汉压着他们好一顿毒打。
从那以后,瑶初光在他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一次不会是要杀鸡儆猴,把他们押到皇宫门口打一顿,杀鸡儆猴。
让宗亲们看看,她连自己的亲弟都能下此狠手,更何况是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