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府时,才刚进后院,便听着闹哄哄的。

正快步往外的丫鬟见着晏姝念,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一般,“夫人,您快些去福安堂瞧瞧吧,老夫人此时正生着气呢!”

晏姝念一惊,近来府上安稳了好些日子,该清理的都清理干净了。而且随着老侯爷夫妻二人离了府,闻晋霖继任成为新的远安侯后,府上彻底太平了下来,她不知如今还有什么事儿能闹到老夫人跟前,值得让她老人家生气的。

“发生了何事?”晏姝念将阳儿递给乳母,示意乳母将人抱回去,这才一边往福安堂的方向走着,一边问跟在身边的丫鬟。

丫鬟小跑着跟上晏姝念的步伐,嘴上回应道:“是二房的沈姨娘,老夫人今日一大早派嬷嬷去将大公子抱到二夫人房中,说是以后大公子便放在二夫人身边养着了,沈姨娘抵抗不过,这才跑到福安堂又哭又闹。”

“怎好端端的,老夫人要将大公子送去二夫人房中呢?”晏姝念不解。

虽说在沈姨娘怀孕之初,老夫人便说过,待孩子出生便抱给齐景星养。但是当初孩子出生时,正是多事之秋,被这么一耽搁,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旧事重提,老夫人的态度还如此强硬,着实是有些费解。

二房虽说未分出去另过,但是老夫人体谅晏姝念身边还养育着孩子,所以二房那边的事儿便让林氏和齐景星自个儿接手处理。晏姝念乐得清闲,再说二房的事儿本就吃力不讨好,她巴不得不让她掺和进去。

这些日子开年后的各种宴会、铺子里的事务安排,再加上阳儿染了风寒,她自是没有精力再关注着二房那边的事儿,所以不清楚为何就闹成了这样。

丫鬟回答道:“这些日子大公子时常生病,隔三差五就要唤府医,沈姨娘遇上这些事儿,每每都是六神无主地找去二爷跟前,所以老夫人说既然沈姨娘养不好大公子,便放在二夫人身边养着好了。”

虽说丫鬟的话语没有挑明,但是晏姝念好歹是在后院生活了这么些年,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略微一想,便心中有了猜测。

怕是老夫人觉得沈姨娘是在借着孩子邀宠,更怕沈姨娘拿孩子的身子做筏子,所以老夫人这才下决心将孩子抱走。

大概明白了情况,正巧福安堂也到了。

“姨祖母,求求您让孩子回我身边吧!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您这是在剜我的肉啊!”

“求求您了,孩子还那么小,您怎忍心让我们母子分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