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慕辞挑眉,无端冒出一分邪气,“给祖宗磕头,不为感谢,那就是结婚,古时候结婚不就是要祭祀宗庙?我的小金库,以后可都是要交给——老婆的。”
“贺董,您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照您这么说,被您感谢的人,岂不是都要去给你家祖先磕一个,就是不知道您家祖先忙不忙得过来。”
“你都说我风流了,岂会不知道,除了你,我还真没感谢过别人。以前是没有,以后除了你,也不会有这种感谢方式,因为我宣布废除了。”
祈南言再度攥紧手,胸口起伏也微微大了一些,若是细看便能发觉他眼底冒了一簇小火星。
“贺董,您可真不要脸呢。”
贺慕辞看着他手背青筋暴起,有些心虚,他是不是太过分,把人气成这样,气坏了心疼的还是自己,恨不得照嘴来两下,嘴那么快做什么。
祈南言看着贺慕辞低头懊恼的模样,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因为低着头,贺慕辞自然也看到祈南言搭在大腿上的另一只手,指尖圆润,许是许久没剪,有些许的长。
那这样……,贺慕辞再度看着他握成拳的手,那么用力,指甲肯定扎肉了,心虚懊恼最终化成了心疼,手比脑子快,倾身拽过握成拳的手,轻柔却不失力道的掰开。
果不其然,掌心四个明晃晃的指甲印,拇指轻柔的在上面揉捏着,心疼道,“生气你打我不就行了,这么扎自己不疼啊。”
回应他的是手中骤然消失的温度,贺慕辞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突然就没了抬头的勇气,完了,他不会被这朵黑玫瑰拿扫把赶出去吧!!
若是他此时抬头,就会发现,祈南言脸上压根没有半分生气,倒是眼里的笑意浓的快要溢出了眼眶,嘴巴紧抿,深怕笑声冲破了出去。
客厅的氛围一度陷入了诡异寂静之中,最终还是祈南言开口打破了,“水也喝了,感情也联络了,贺董还有什么事吗?”
听着他淡漠的逐客声,贺慕辞心想,得,又把人给气着了,还不如拿扫把把他打出去呢,好歹气不是憋在心里,撒了出来。
“那个,你别生气”,贺慕辞摸了摸鼻尖,没什么底气道,“我就是觉得指尖扎进肉里疼。”
祈南言轻飘飘一句话,像是一记锤子,又加深了贺慕辞心头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