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眼花了吗,这么久没见,他怎么跑这儿给人主持丧事来了?
陈北剑淡淡一笑,从我手上的烟盒里抽过去一支烟:“昨天就看你家有灯亮着,还以为是谁占了你房子,什么时候跑回家的?”
“借一步说话……”我赶紧拽他胳膊,有种生怕他溜了的奇妙感觉。
很快我就拽着陈北剑,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其实那一刻鼻子是很酸的,但还是以平淡的模样盯着他:“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电话打不通,去道观也找不到你。”
我假装不知道他去过阴山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
显然,他也在假装不知道,我回了老家的事。
“没去哪,除了到处找大师兄,想问他师父埋在何处……同时就靠着接这些丧活度日,冬天,你也知道是旺季。”他点燃了烟,手晃晃悠悠的,而且眼中无光,憔悴无比。
我埋着头苦涩一笑,要不要再问下去呢,不问了吧,什么都不问了,我还是想把他当作曾经那个,和我没有边界的师兄。
憋住了眼泪,就小声跟他说:“那既然到这里了,在我家过年吧,二姐和李各方他们都在家里的。”
“行。”他竟然痛快的点点头。
我松口气,憋着难受笑了一下,还是让他先忙吧,再多看看他那张憔悴的面容,我怕会想起失去师父的痛,又或者为他的命运感到哀伤,当这么多人的面落泪,可就丢脸了。
“那回头再说,我先帮忙去了。”我对他道。
他皮笑肉不笑的,一抹白烟从他的鼻子里呼出来,染在不知多久没剃过的胡子上,无神的双眼看着前方不知想着什么,而我一直盯着他,没想过等他一句解释,又或者变成曾经那般的热情态度,很单纯的想在他回话后离开。
可是,他最后却指了指那口没封盖的棺材:“看看吧,我继续忙了。”
他说完就去了桌旁坐下,继续画起了符,我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让我看看,莫非人死得太凶了,他怕自己搞不定,想让我帮忙又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