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干了。”顾知也亲了亲她的唇角。
零陆照旧还是气鼓鼓的,像只遇到危险后鼓胀起来的河豚似的。
被恐怖图片一吓,被顾知也一吓,再被简华拿命威胁,这三件事情加在一起导致零陆失眠了。
夜籁俱寂的晚上,人总是容易比白天更加多愁善感更加容易胡思乱想。
零陆脑鸣得厉害,脑子里像是装了一树的知了似的不停地在“唔~哇~唔~哇~”
她清亮的双眼睁得老大,旁边的顾知也呼吸平稳。
茶几上那盏台灯的灯光调得比较昏暗。
夜幕下,所有家具的影子都可以成为奇形怪状的鬼魂。
对着空调吹风口的窗帘投射的影子不停地小幅度飘动着,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突兀又极为短暂地响声,零陆心里头老觉得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她周围晃动。
她心里很不安,精神很紧张。可越是害怕越是紧张她的幻听就越加容易出现。
现在,零陆的耳边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说话了。还是老样子,她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零陆还听到门口有人在跳广场舞。可现在是凌晨两点,她们又住在最高层,还是在国外。
综合这些因素叠加起来,她确定广场舞是幻听。
零陆还听到了歌声,是女声,就在门口,声音好像离得越来越近了。
她浑身冒冷汗,瞪大着眼睛盯着门口,身体不自知地越来越僵硬。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零陆会把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坐起来,保持警惕和高度紧张等待着晚上过去。
可现在她的身边躺了另一个人,开大灯势必会打扰到他休息,况且他明天还要工作。
零陆的心里莫名其妙开始翻腾着悲伤的情绪。她的身体想哭,可是她不想哭。
她的耳边一直有个荡着回响的男声在重复低语着,“快出去,快出去,出去就好了,出去就不害怕了。快出去呀,打开门,走出去,慢慢地走出去,出去了就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