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搭下来的头发有些挡视线，凌清秋伸手鞠了捧水，大咧咧往头上一浇，顺带着把头发往后捋，一张少年意气的脸孔，便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

沈卿尘一直默默看着他，看到此情形，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很难想象，这张看起来略带些稚气的面孔，在某些时刻却又充满着侵略性和攻击力。

反差感拉满。

凌清秋抬头，视线射向沈卿尘。

他的眼睛颜色还没变回来，是那种兽类才会有的黄褐色。

轻飘飘的一眼，在沈卿尘脸上扫过。

被他视线掠过的地方像着了火，变得滚烫又灼热。

和他投来的视线对视上，沈卿尘呼吸一滞，心跳瞬间骤停。

凌清秋勾起唇角，笑容意味深长。

他趟着水朝沈卿尘走过去，水面堪堪到他胸口处，随着他的走动开始起伏荡漾。

一下接着一下轻柔拍击着他的胸膛。

凌清秋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停止跳动的心脏忽然发力，不可抑制得加快了跳动，一下比一下剧烈。

到了沈卿尘身边，凌清秋什么也没说，而是低下头，盯着沈卿尘的手看了起来。

沈卿尘的掌心因为过度摩擦导致一片粉红，还在幅度细小的颤抖着。

凌清秋看着看着，就又笑了。

落在手掌上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要将手掌盯出个洞来。

有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反而比长篇大论的话语更简洁明了。

虽然凌清秋什么也没说，但沈卿尘就是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调侃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