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动弹不得,可喉咙里还能细微的惨叫。
“唔……唔唔唔唔……”
两个婆子手上功夫利落。
拔胡子的一揪就是一小撮,绞面的在枯树皮般的脸皮上,也煞有介事地绞来绞去,绞得脸上红红一片。
很快,方父下巴上光秃秃一片,脸也红得像被扇了好几巴掌。
“小祖宗,方父伺弄好了。”两个婆子恭恭敬敬地道。
细雨动作没变,依旧坐得像个土匪。
“怎么就弄好了?头发都没梳,谁家新嫁娘像他那样,头上光秃秃的?挽个髻会不会?插个簪子戴个钗,会不会?”
两个婆子缩缩脖子,从正堂拎来了她俩的木箱子。
箱子里梳子、假发髻、假发片、还有固定的发夹应有尽有。
方父盘在头顶的发髻被解开,油乎乎的发丝也不知几日没洗过。
两个婆子一脸嫌弃,翘着兰花指给他梳通头发,盘起,戴假发片,戴假发髻。
至于簪子和钗子,俩个婆子没敢去方红娇屋里,从方大嫂和方二嫂屋里,搬出两个首饰匣。
方父头上被插了一根簪,又插了一根钗,多一根都没有。
不是不想多插,只是两个婆子瞧那小祖宗的架势,恐怕方家这五口人,都逃不过被打扮一番的命运。
两个首饰匣里的簪子钗子,加起来也没几根。
五个人分着用,可不得省着些。
两个婆子又来请示,“小祖宗,方父伺弄好了。”
细雨托着腮,眼皮都没抬,“胡说!耳坠呢,新嫁娘哪能没耳坠?”
还,还要戴耳坠?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苦着一张脸。
“小,小祖宗,这……耳坠真没法戴啊。”胆大的婆子,大着胆子开口。
“为何没法戴?”细雨语调平静,问道。
那婆子支支吾吾开口,“这,方父是男人,他,他没扎耳朵眼……”
没扎耳朵眼?细雨眼一眯。
“去,屋里寻包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