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一脸的不信。
不过他信不信的,也不重要。
李婆子见细雨出来,张着湿淋淋的两只手,就冲了过来,冲着细雨一通比划。
先是指指木盆里秃了一半的老母鸡,又指指自己的喉咙,李婆子对着细雨又是摆手又是作揖。
瞄了一眼木盆里的鸡,细雨歪着脑袋想了想。
诚意倒还挺足,为了招待她,还专门宰了一只鸡。
行吧,看在这只鸡的面子上——
“想让我解了你的噤声术?”细雨问。
李婆子连连点头。
“也不是不行……”细雨也没打算非要跟个老婆子过不去,毕竟喝了人家一碗粥,“……解可以,不过以后要勤修口德,莫造口孽,知道吗?”
李婆子头点得如捣蒜。
伸出手指,细雨在李婆子喉间遥遥一指。
一抹金光从她指尖飞出,倏地钻入了李婆子喉间。
李婆子只觉得喉间一凉,堵着她的那股子难受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咳……咳咳……”,李婆子试着咳了几下,咳嗽声在院子里响起。
天老爷哎,她终于能发出声了。
“老头子,老头子,我能说话了,我又能说话了……”李婆子高兴得几乎蹦起来,不能开口说话,险些没把她憋死。
李老头被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啥怀疑、不信,统统被抛到了九天云外。
一抬手,就让老婆子重新开口说话,还有啥可怀疑的?
这就是个高人呐,如假包换的高人。
*****
李石头和何秀娘的新房里。
床榻上,苍白憔悴的李石头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颊深陷,呼吸微弱。
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除了细雨,李老头,还有李老头带回来的几个年轻汉子,李婆子、何秀娘,还有正洗衣的李家小姑子,也都挤进了屋。
细雨被围在正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细雨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
她环视一圈,在床边的针线筐里看见一根鸡绒毛,伸手将绒毛拿了起来,放到了李石头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