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息怒,长史被贬,叔父被斥责,本王被禁足,你让本王怎么息怒。”李泰重重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眼中满是恨意,突然他转头看向房遗爱,眼神冷冽的问道:“二郎,人是你联系的,究竟怎么回事?”
“殿下,臣找过那人了。”房遗爱也是一脸的咬牙切齿,然后叩首在地,说道:“臣原本在知道是晋王代替太子出城后,已经让他停手了,但他自己却不甘心,说是拿了钱就该办事,所以才安排人伏击了晋王,臣找到他的时候,他说那一定不会被让人发现,因为那动手的人,就不是他的人,那人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吗,他也太小看苏定方了。”李泰忍不住的咬牙。
“殿下,这倒是不用担心,陛下已经就此事做过处置,没有会再查了。”房遗爱小心的看着李泰。
“但太子会查,相王会查,甚至舅父也会查。”李泰的神色凝重起来,赵国公长孙无忌,他的亲舅舅,尤其令李泰害怕。
想起长孙无忌,李泰忍不住的打了寒颤,他抬头看向房遗爱,冷声说道:“本王记得你说过,那人是个赌徒?”
“是,他是金吾卫率,但是子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房遗爱小心的看着李泰。
“他这是打算要长久勒索你了。”李泰转过身,看向身后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面色凝重起来。
“殿下!”房遗爱顿时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凶险。
“年底正是用钱的时候,他在年底应该会找你一次,你想办法将他带出城外……”李泰的话音在半空一飘,房遗爱立刻叩首道:“殿下放心,臣会处理妥当的。”
针对太子,他们没法用自己的人手,但针对一个千牛卫率,手段太多了。
李泰没有再问。
“陈国公的事情你怎么看?”李泰转过身,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深吸一口气,说道:“臣以为,陈国公虽然有事,但不会多重。”
“嗯!”李泰满脸不解。
“陈国公两个罪名,私其珍宝,纵兵劫掠。”房遗爱稍微起身,神色认真的说道:“前者罪名太轻,后者罪名太重。”
“太轻,太轻就不会处罚太重;太重,太重就不会处罚?”李泰诧异的看着房遗爱,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这个意思吧?”
“是!”房遗爱躬身,然后说道:“殿下,纵兵劫掠,有损大唐形象,陛下最是在意这一点,所以,他不会用这个罪名处罚陈国公的,但是私其珍宝,陛下也不会轻易饶了陈国公,他的宰相之位……”
“吏部尚书总还在吧。”李泰认真的看着房遗爱。
“这个臣就推测不出来了。”房遗爱摇摇头,他虽然有些能力,但推测皇帝日后的动作,怕是连宰相都做不到。
“但不管怎么说,宰相之位没了啊!”李泰眯了眯眼,沉吟许久,才小心的开口说道:“父皇让本王好好的在王府编书,本王就哪里也不去了,不过马上就是年底了,王府宗室要准备送往各家王府,各家国公府的贺礼……二郎,不要有遗漏。”
“喏!”房遗爱沉沉叩首。
……
承天门前,步辇落下。
李承乾刚要起身,于志宁的声音就低响了起来:“殿下,能帮陈国公一把,就帮他一把吧,他……毕竟是国之重臣。”
看着于志宁认真的模样,李承乾轻轻点头,说道:“此事孤心里有数,不过于师,其实此事,不在孤,不在皇帝,而在陈国公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