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行羁将家族中不肯追随白夜族的长老尽数斩杀,将她鲁家出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了……
家族之间仇恨不应该蔓延到晚辈身上,可既然生在家族,享受了家族的栽培与庇护。她又岂能折服于另一个人虚无缥缈的温柔之中?
一时间,这道铁栏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
铁栏之内的女子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铁栏之外的男子衣襟端庄、不染尘埃。
望着面前这位年幼时朝思暮想,恨不得将其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谢行羁的动作一顿,眼底浮现出几分恨铁不成钢。
狠狠一掌击在铁栏上,谢行羁压下眼底的烦躁沉声呵斥:“鲁无双!你究竟要闹到什么程度?!耍性子起码也要有个度!”
“你知道七日后是什么日子吗?!为了一个文陵族,你们全族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全然于不顾!这就是你父母交代你照顾好的鲁家?!”
“你真以为你的清高文陵族能看在眼里吗?你真以为你豁出性命的忠心,他们会记挂于心吗?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
文陵族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不能向前看吗?
为什么一定要跟他们陪葬?为什么一定要跟白夜族对着干?!明明只要服软就可以和剩下的家人好好活下去,为什么一定不听?!
谢行羁是最为现实的一个人,而同时他也是在自己成为家主之后,做出最优选择的一个人。
是啊,至少他谢家的根基保下来了,谢家整整一半的人命也保下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而听着谢行羁的这份话,面对墙壁而坐的鲁无双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轻灵的声音自牢房中传来。
“我父母如何交代我的,与谢公子有何关系?你我之间的婚约早已作废,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鲁家指手画脚?”
话到此处,鲁无双回眸瞥着那张过去的看了无数遍的脸庞,眼底是遏制不住的厌恶。
“我们鲁家以及我鲁无双自然是比不过谢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鲁家选择了这条路,谢家选择了另外一条那就各自安好毫不相干。”
鲁无双的最后一句话狠狠落下,却如同平地惊雷般砸的谢行羁头晕目眩。
望着将生命置身事外的鲁无双,谢行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相干?鲁无双,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你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一切?文陵族身为古族之一都被白夜族灭了,数十万人迄今为止无一人生还!你就敢跟他们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