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云昭望来,谢文和的视线也落来,那人头皮一麻,想起谢文和与这位公主不简单的关系。
算了……他还是不说话了。
但他不想说,云昭却偏要让他继续。
“你说……江聿风就在下面那间厢房?”
被公主问话,他只得顶着谢文和灼灼目光,硬着头皮道:“那小二是这般说……是否如此,我也不敢与殿下妄言。”
云昭扬眉,懒声:“这样啊……”
谢文和在旁低声:“殿下。”
他唤她殿下的时候,总是在提醒她注意身份。
然而今日开心,云昭并不愿被这身份所拘。
于是她只作不知,继续慢悠悠道:“……说起来,我还不曾认真答谢过这位江公子。”
“既然不确定,那便请他上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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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风这边正是酒过三巡,自然,都是严润喝的。
倒不是他贪杯,而是崔湛不饮,江聿风由于带伤,也不便饮酒。严润每每敬来,都被江聿风寻个借口搪塞,一来二去,严润快将自己灌醉了。
三人一面说着闲话一面用膳,倒也自在快活。又过去大约两刻钟,严润支撑不住,倒在了桌上。
江聿风见他醉了,便将人扶到一边软榻上,唤小二去取一碗醒酒汤来。
他回到桌前,崔湛已然饱腹,正望着窗外出神。
江聿风看他瞧得入迷,便也站到窗边向外望。
洛京仍旧如同往日一般喧闹,仿佛过去千百年也不会变。
这里何其繁华……无怪乎天下人,都想进入此地。
然而富贵之地,又是何其危险。
两人颇有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雅间内只闻严润粗重绵长的呼吸声。
直到房门被叩响。
江聿风还有些惊讶,想那去取醒酒汤的小二动作也太快了些。然而厢房门被推开,出现的却是一个陌生小二。
他笑容满面:“江郎君,贵客有请。”